第52章 又不是没睡过
“行。”鲍皇叔一根手指压在宇文颢还在叭叭的嘴上:“我同意,就去你说的这地。”
打开鲍皇叔的手,宇文颢擦了擦嘴:“好,我来订房间。”
“好,我现在就申办钓鱼证!”
“什么时候出发?”
“钓鱼证办好了,我随时。”
鲍皇叔大步流星地向屋外走去,还冲身后的宇文颢摆了摆手。
宇文颢砰地关上门,站在玄关处,叉腰喘气,只觉得一股子热气往上顶,顶的人周身都要爆裂开来。
蹭蹭几步跑回楼上,搭配衣服,收拾行李,他要跟那个缺德鬼出门了。
嗯?
画架前的地板上,一滴干涸的白色污渍,宇文颢缓缓地蹲下身,抹了抹,居然是牙膏沫……
第52章 又不是没睡过
真叫宇文颢说对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位于多伦多北部三百多公里的阿岗昆公园,山麓纵横,峰峦叠翠,只闻林鸟鸣飞,却不见半个人影。
“感觉整座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鲍皇叔偏过头看着蹲在溪边的宇文颢,淙淙的溪水从修长的指间流过,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跳动在他的身上,闪烁着细碎的波光,男孩就像水边的一个精灵。
男人走过来,蹲在男孩的身边,也将手探进冰凉的水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男孩的脸。
宇文颢却被溪水里漂亮的卵石所吸引,摸摸这块,又捡起那块,自顾说着:“就算是赏枫叶的旺季,走几里山路也见不到人的。”
宇文颢曾经陪几名中国客人来过阿岗昆一次,即便山景再美,客人却对无人的深山幽谷心生怯意,又常常看到狼、熊出没的警示牌,便不敢再往深处去。
“我要是把你杀了,弃尸在这里,会不会几年都没人发现?”鲍皇叔突发奇想地说。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刀来,冷冷地对着鲍皇叔晃了晃:“这提议真好……”
鲍皇叔眨巴眨巴眼,本能地往后一退,脚踩悬石,一个趔趄,眼见着宇文颢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漫不经心地削起来。
“妈的,小兔崽子……”鲍皇叔丧眉搭眼地伸出一只熊爪子,抢走苹果,吭哧就是一口,宇文颢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来,笑吟吟地继续削着。
山野幽静,鲍皇叔的嘴就成了唯一的噪音来源,一会研究什么鸟飞过去了,一会又嫌溪水不如北京西山泉眼里的甜,东拉西扯,这人天马行空,奇谈怪论,想法慢了跟不上,贫归贫,却十分有趣,光是熊来了如何能成功逃跑就讲了七八种,当然,最重要的是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引得宇文颢时不时笑两声,也发现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鲍皇叔一个人足可以热闹整个世界。
每每如此,鲍皇叔就越发的臭来劲,宇文颢是个完美的倾听者,偶尔与他搭上一句半句的,就像主人给狗狗发饼干,狗狗便越发地摇尾卖乖。
话说的多,嘴巴自然就干,鲍皇叔啃完大苹果,又不停地喝水,尿意随之而来。
两人拿着公园地图查了一下,最近的厕所还要走两里半,那怎么行,鲍皇叔憋了不到半里路,就再也不能忍了,秉承着取之自然还之自然的理念,站在一块大石头下,仰望丛林幽谷,掏出来就尿……
宇文颢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四周太安静,只剩下鲍皇叔哗哗地流水声。
宇文颢忽又停住脚,掏出手机,这个时候不留个纪念怎么行?一转身便怔住了,山中唯一的一条小径,晃出一个人影来,刚要喊鲍皇叔来人了,鲍皇叔也听见声响,扭头一看,和那人撞了个正脸。
“卧槽。”鲍皇叔尿到一半,来不及收势,急忙转过身去,慌不迭地挡下边。
密林里钻出个女孩,亚洲面孔,看不出中国的还是日韩的,长发披肩,一袭白色长裙,运动款,双肩背,猛地撞见人,也站了站,马上意识到鲍皇叔不文明的行径,顿时加快步伐,神情冷漠地从他身后的小径匆匆走过。
鲍皇叔连忙收起家伙,冲人家背影还喊了声:“对不住了。”
女孩压根不理会,又从宇文颢的面前漠视而过。
“怎么但凡长得人模狗样的,都劲不劲的。”鲍皇叔说这话时,对上宇文颢的视线,别有用心地一笑。
宇文颢也笑了,啥话也不说,指了指他的下边。
鲍皇叔低头一看,又是一声卧槽,刚才躲的太急,尿裤子上了,穿的又是浅灰色的运动裤,棉质吸水,弄湿了一大片。
“有换的没有?”鲍皇叔拿纸一边擦着裆一边问宇文颢。
“行李都在车里,凑合点吧,一会就干了。”
偏鲍皇叔也是个洁癖的,不肯凑合,瞅着宇文颢身上那件白色棉衫,宽松肥大,盖过臀部,便要两人换过来穿。
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
宇文颢举着手机拍完鲍皇叔的湿身照,扭头就跑,鲍皇叔拔腿就追。
密林里惊飞了不少鸟,鲍皇叔摸着身上抢来的衣服,挡住了关键部位,甚是满意:“非得叫我亲自动手,乖乖地听话,早点换过来不就完了嘛。”
再看宇文颢,歪歪扭扭地穿着鲍皇叔的灰色T恤,撕吧完了,头发都乱了,小脸通红,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你还能再缺点德吗?自己尿一身,却来扒别人的衣服,真特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