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脏死了
“对我来说,我,你,加拿大,足够了。”宇文颢将酱肉蔬菜卷送进嘴里,大口地嚼着,古兰丹姆的厨艺果然好,肉嫩汁足,回味无穷。
“有些东西,言之尚早,谁知道将来会怎样,这个世界不会一成不变的。”鲍皇叔淡淡地一笑,咖啡溢出来,还没察觉,直到宇文颢喊了一声,才连忙关上按钮,碎冰纹的浅色打理台上,瞬间流满了咖色的液体。
连忙抽出厚厚的纸餐布,咖啡机底座也被泡了,只好拔了电源,抬起整个咖啡机擦拭着,宇文颢叹了口气,走过来帮忙。
待一切都收拾干净,宇文颢刚要重新插上电源,鲍皇叔拦住了他:“这里边不会也湿了吧,小心别电着。”
“怎么会。”宇文颢接通电源,打开开关,嗯?电源没亮。
鲍皇叔啧了一声:“你看,里边肯定湿了,放下我看看,别电着你。”
宇文颢笑他过于谨慎,故意举着咖啡机晃了晃,哗啷哗啷,里边传来某个零件散落的声音。
鲍皇叔皱了下眉:“你弄坏我的咖啡机,得赔。”
宇文颢舔了下嘴唇:“是你先把咖啡洒的到处都是,不关我事。”
“我是为你煮的咖啡。”
“你自己也想喝一杯的。”
“现在怎么办?”
“这咖啡机又不是纸糊的,肯定是启动了什么自我保护装置,晾干了就没事了。”
“那我现在就想喝咖啡。”鲍皇叔也舔了下嘴唇,将难题甩给有点抱歉的宇文颢。
宇文颢向来从容不迫:“别喝了,都几点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不睡了呗。”鲍皇叔一把扯过男孩,堵上了那张倔强的嘴。
餐厅的灯灭了。
昏暗中窸窸窣窣的,鲍皇叔的低音炮轻轻震动着空气,也震动着每一根神经:“上次的债还没还完……”
“什么债?”宇文颢模糊地应了一声,任凭身下有只手探进来,胡作非为。
鲍皇叔笑了,宇文颢只看到他洁白的牙齿,那两颗德古拉似的尖牙,尤为闪亮。
顺着缎子般的皮肤一路吻下去,年轻男孩虽然仍有些偏瘦,但紧致Q弹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个字:可口。
所以,当男人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男孩迅速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被整个吞下去了。
“鲍玄德……”宇文颢的声音轻轻回响在暗沉沉的空气里。
鲍皇叔向上撩了一眼,男孩果然爱这个名字,每次唤起,都好像在跟谁印证一遍,这个名字,这个人,真实存在,并且归他所有。
宇文颢仰面坐着,微闭着眼,整栋房子仿佛都在随之而颤,细长的艺术家的手指揉着男人微卷蓬松的头发,时紧时慢,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酱肉的香气和咖啡味,每当那两颗德古拉的尖牙擦过最敏感的地方时,换来的便是充满幻灭感的快乐与幸福。
窗外是多伦多皎洁的白月光,男孩的目光极力追寻着这皎洁,如痴如醉,在抑制不住一阵阵的悸动后,幽暗中,一点暗红忽然亮起,打理台上的咖啡机重新开始工作了。
第77章 脏死了
古兰丹姆走后的第二天,鲍皇叔就去拜访对面的威尔先生了,咨询报警系统的事,以他现在的英语水平,在这里的沟通基本畅通无阻了。
那时宇文颢正坐在鲍皇叔的家里,一边照看灶上的蔬菜汤,一边坐在餐椅上,填写着库伯太太的填字游戏,目前只差几个单词就全部填完了,有种胜利在望的曙光感。
中间那个令鲍皇叔洋洋得意的“焦配”一词,怎么看怎么别扭。
宇文颢从学校某位教授那里无意中听到,他早年间认识库伯太太,是个美丽的女人,曾经在D大教务处做过几年秘书,虽然库伯先生当时还健在,可学校里依然有不少男人对她仰慕不已,而库伯太太就像一束白色的百合花,自带香甜却纯洁无瑕。
比她的美貌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聪慧,教授说,如果不是太早嫁人生子的话,也许她可以在事业上取得更高的成就,因为那时她凭着自己的刻苦勤奋,已经获得了D大文学系助教一职,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怀孕了,库伯先生身体不好工作又忙,希望她能把更多的时间用来照顾两个孩子,库伯太太只好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年轻时库伯太太就非常迷恋填字游戏,还参加了学校里的字谜俱乐部,很多教授的水平还不如这个漂亮的家庭主妇,真没想到,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会是那样一个凄凉的结局。
不等他伤感完,宇文颢掏出库伯太太的填字游戏,希望这位曾经同是字谜俱乐部成员的老教授能给指点一下迷津。
老教授戳着“焦配”说:“哦不,我们的百合花是不会用这个词来编写字谜的,而且还在中间,如果一个词错了,其他词也未必正确。”
老教授还想再细看,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只好匆匆离去,宇文颢收起字谜,如果里边真藏着库伯太太不想旁人知道的秘密,那更没必要假手他人填出字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几个词,总叫人忍不住想起与库伯太太相关联的一些事情,优秀的、男孩、朋友……
在库伯太太最后几年的岁月里,与她有来往的年轻男孩里,宇文颢算一个,之前为她每周来除草的金发小伙尼克也算一个,但库伯太太很少提及,也从不留尼克喝下午茶,除完草,结完账,尼克恨不得飞一样的离开库伯太太的家,宇文颢模糊的认为,在库伯太太那里,尼克应该算不上是什么朋友,那剩下的……会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