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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准备掏出手机问谢玦,就见那卡座里的人一直盯着他看。
阮时乐下意识看去,结果对方眼里的疑惑变成了惊讶,直接朝他招手。
一旁的周焕以为叫他,一脸荣幸的迈腿,却被那秃头大佬嫌弃的挥退,又朝阮时乐试探招手。
阮时乐面露不解,但还是上前看看牛鬼蛇神。
周焕第一次有点嫉妒阮时乐的美貌,而不是站在男人角度上欣赏。真是老少通杀,谢玦这顶绿帽子怕是有点多了。
阮时乐还没走近,那坐着的四人纷纷起身了,光线不清的昏暗中一双双眼睛冒光,给阮时乐一种列阵欢迎的错觉。
没待阮时乐开口,叫屠亮顶的秃头中年人,眼睛惊的发直了,试着喊道,“星星?”
阮时乐哦了下。
“你认错人了。”
“我叫阮时乐。”
屠亮顶摸了摸不存在的头发,一副混沌恍惚的也哦了声。
倒是一旁大肚子弥勒佛形态的杜无量,眯着缝隙眼打量着阮时乐,而后指着自己手中的佛珠开口道,“圆吗?”
这是把他当智障?
阮时乐没好气的不耐烦道,“没你肚子圆,多盘盘肚子还能助消化。”
这毫不礼貌的话一开口,杜无量脸色露出耐人寻味的思索,而后目光逐渐露出心酸苦楚的复杂神色。
阮时乐:?
不待杜无量开口,一旁刀疤横肉的中年人率先摸着眼角,刀啸天几乎哽咽道,“我就是知道,除了长大了长开了,这脾气还是这么差。”
阮时乐搞更懵了。
看着一张张激动的脸,阮时乐冷淡道,“我不是星星啊。”
杜无量弥勒佛精明的脸笑呵呵道,“是啊,我们没说你是啊,你叫乐乐嘛。”
阮时乐沉默了。
他沉默的间隙,围着的几人已经开始卸货了,一个个把手上的珍玩珠宝往阮时乐手里塞。
给阮时乐一种赔礼道歉甚至讨好的错觉。
“我这串红珊瑚不值钱,给乐乐不用有压力。”屠亮顶摸着锃亮的脑门憨厚笑道。
“对对对,他那个不值钱,我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扳指,也就比他的贵小几百万。”杜无量笑眯眯道。
屠亮顶气的斜了杜无量一眼,不待开口辩解价格,场面已经乱了。
四个人围着懵逼的阮时乐忙着塞东西的场面,堪称群魔乱舞。
往他怀里丢红玛瑙手串、和田玉吊坠……阮时乐一时间呆怔住了。
“不是,你们很奇怪,我不认识你们……”
眼见红玛瑙手串要戴在他手腕上了,阮时乐连忙捏住一刺青手腕,混乱的脑子突然找到清明,十分警惕道:
“你们戴假的?想碰瓷我?”
刀疤脸的刀啸天看着自己的花臂手腕,面色居然有些委屈。
几人一愣,面面相觑后,带着金丝眼镜的瘦高竹常发耐心解释道,“怎么会呢。”
屠亮顶准备开口,说阮时乐很像一位故人才这么热情。但刚张嘴,就被杜无量手肘顶了下肚皮。
杜无量眨眨眼,然而看起来还是像狐狸狭长眼不安好心的那种。
“乐乐误会了,嗯……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丢了个孩子,和你长得十分相似,所以你八成是我的儿子。”
屠亮顶几人一听内心纷纷骂杜无量不要脸攀关系,但面上都神色严肃的点头。
阮时乐不信的看着杜无量,唐装大肚皮的弥勒佛。
“我和你一点都不像。”
杜无量尴尬了下,摸着肚皮道, “别看我现在这样,年轻时也是一枚美男子。”
杜无量见阮时乐不信,掏出手机翻了一张陈年照片,“瞧,这是我儿子刚入初一,我开家长会,学校门口接的。”
阮时乐凑近一看,画面里的杜无量看起来春风得意的潦草。
那时候肚子就很大了,肩膀上扛着一个十一二岁出头是小少年,对方鼻子哭得通红,眼泪汪汪十分不情愿的样子,长得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
阮时乐将信将疑的看着几人难掩激动的神色,“可是这些太贵重了。”
竹常发手指扶了扶金丝镜框道,“不贵重,这些完全难以消减老杜这些年的思念苦楚,你不要有负担。”
几人越劝,阮时乐就越抗拒。
甚至他觉得,他们和诱拐孩子的骗子很像,怎么看都心术不正。
阮时乐道,“我不拿,你们不让我走吗?”
四人齐齐点头。
阮时乐见这些大佬像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宠溺,如果要他们不要为难谢玦呢?
听着周焕贬低谢玦,阮时乐心里其实十分不舒服。谢玦明明那么厉害,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牛。
这个想法只一闪而逝,阮时乐的脑子根本抓不住。
更多的还是关注当下,他道,“你们跟我一起拍个照片吧,证明是你们自愿给的。”
阮时乐刚拿起手机,就见三个胖子挤到阮时乐后面,瘦高个的竹常发被夹在中间差点挤变形;其他几人忙着剪刀手、微笑唇,竹常发眯着眼喊他的金丝镜儿挂谁身上了。
原本神情凝重深沉的“黑-邦”大佬们,一进入手机相机取景框里,秒变喜庆的过年合家欢。
屠亮顶看着阮时乐一脸冷酷,拿手指戳阮时乐的嘴角。
阮时乐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