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勋章。”183
谢玦不会放过她的……
他真的会让她生不如死……
医院走廊外,谢玦瞥见竹韵手腕上的玉镯有一道清晰的裂纹。
谢玦道,“韵姨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块冰种原石可以切好几对。”
竹韵摇头,“你有心了,这巴掌我扇的痛快。”
“乐乐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事,建议回家修养,可能今晚或者明天就醒了。”
阮时乐生龙活虎凶悍的和歹徒打了一架后,谢玦刚走近,刚刚还戏精耍歹徒的阮时乐就扑到他怀里,有气无力的撒娇道,“老公,我头晕。”
谢玦只当他又撒娇,搂着他道,“娇气。”
但是下一瞬阮时乐晕了过去。
一摸,他手脚冰凉,额头还冒着冷汗。
谢玦顿时吓得面色紧绷,抱着阮时乐就往医院跑。
岛上的医疗水平实在有限,竹韵担忧的厉害,想叫直升飞机回晋市。
但谢玦其实早就和当地医院取得了合作,他上岛时还跟了自己的私人医疗团队,一边和当地医院学术交流,一边度假等谢玦这边的消息。
谢玦的医疗团队早就判断出,随着阮时乐记忆逐渐恢复,最终会触及被催眠那段记忆。
阮时乐情况特殊,他们不敢擅自唤醒。以前还出现过催眠唤醒,神经经受不住刺激醒来变成疯子的案例。
他这种涉及大脑深层次催眠,一旦出现记忆认知偏差,每根神经都会疼痛的厉害,像是全身换血拉扯重组。
阮时乐还和歹徒搏斗打了一架,这强悍的身体和意志力着实令人佩服。
医疗团队听着谢玦一字不漏的还原当时场景,几位专家听完后,陷入凝重的沉默。
谢玦着急,“很棘手?”
一位沉不住气的年轻医生噗嗤笑出了声,“夫人情况很好,要是没谢总最后那句娇气,他可能不会被气晕过去。”
……
谢玦把阮时乐接回家后,一直守着他。
竹韵也待在他们的三室一厅,做了一桌子清淡可口的饭菜。
可是到了晚上九点钟,还不见阮时乐醒来。
饭菜两人也没胃口吃,竹韵把冷的饭菜再热一热,谢玦站在没开灯的阳台接电话。
卧室黄晕柔和舒缓,一米八的大床上,丝绒的床被遮住阮时乐的下颚,白皙的脸蛋有些紧绷,闭着的眉眼微颤。
他像是被绑在一艘小船上不得动弹,眼睁睁见船只漫无目的地飘进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海里。
剧烈的失重感和惊惶压下来,他呼吸都牵着心肺撕裂的痛楚。
他下意识大喊谢玦。
幽暗无人回应。
随即,扑面而来的海水浇灌了他耳膜,脑袋嗡嗡一片。
混沌中,他看到了所有的过往记忆。
那些破碎模糊的片段连成了清晰的来龙去脉。
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为他也为谢玦。
从小区黑夜的游乐场到相互抱着睡在拥挤的楼梯间。
从小星星到阮时乐,他的名字是谢玦取的。
从青春懵懂要突破界线的试探,到彼此心照不宣的暧昧。
心脏快活的跳动又揪痛的拧巴。
他都记起来了。
他像是迷失已久的游鱼,忽然在深海里柳暗花明,遇见一群色彩纷呈的鱼群,他游了进去,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谢玦初中创业失败,学着大人点了支烟,在昏暗的阳台默默抽着。
他不由分说的抢了烟头,眼泪汪汪道,“吸烟是慢性自杀,你本来就比我老六岁,你答应过我养我一辈子的。”
变声期的谢玦嗓子像是公鸭嗓,本来就少话的他,更加不爱说话。
但那晚他说了很多,说可能没办法给他买大房子大游艇了,更加没办法给他单独买座海岛了。
谢玦说他创业失败耗光了积蓄,说了好些阮时乐那时听不懂的话。
但是他没管三七二十一,只问他是不是差钱,差钱他可以拿他身份证去贷款。
谢玦听见他说要拿身份证贷款,萎靡不振的神情顿时变了。
逼问他是谁教唆的。
阮时乐说是看电视剧。
谢玦连消极都没时间消极了,打开电脑放了一段两个小时的普法视频。
他把小小的阮时乐按在书桌前,要他仔仔细细看完还要写一千字的读后感。
阮时乐瞬间就哭了。
他识字一共才一千字不到。
谢玦把他那本破破烂烂的字典扔来,冷漠强势:不会查字典。
阮时乐拿着垃圾桶翻来的字典,讨价还价道,“不看行不行,你也不用创业了,我可以捡垃圾养你。”
“他们肯定都愿意把垃圾给我的。”
阮时乐从小嘴巴就甜,周围小区里的邻居经常给他塞东西,有时候会拉着他上门做客吃饭。
谢玦知道后,也大发雷霆。
说他们不是乞丐,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谢玦冷傲又拧巴,拒绝一切施舍和善心的赠与。
他身上有一股与世界为敌的傲气,即使跌跌撞撞也要横冲直撞,更何况,他过早的看透人性,骨子里冷漠的高智商让他不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