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勋章。”176
或许是由黑暗冲出斑驳的路灯下,几个歹徒动作一滞,还真犹豫地停在了原地。
几人看向阮时乐两人, 黑头套露出的凶恶眼都愣住了。
只见阮时乐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裤子,扒了身上厚重的花袄, 像是臃肿的绵羊剃毛变成了一头矫健的豹猫。
他把衣服丢谢玦身上,不待谢玦拉住,人已经冲进手持棍棒的人群中了。
暗光交错的雾气中,阮时乐赤手空拳夺过一人手中的铁棍,霹雳吧啦棍棒声中,铁棒时不时在路灯下反射出寒光。
单方面压倒性的、富有节奏的敲击钝痛声欢快响起,阮时乐身形利落,像是逮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暴力美学,尽情的“反击”。
谢玦见阮时乐没有危险,眼神阴冷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他怀里抱着花袄花裤,手机打开了录像,调了曝光模式,聚焦的镜头始终追着那道一身卡通连体人影,那人影偶尔来个正面,腰间的小黄恐龙皱巴巴的凶悍。
阮时乐边打边骂,最后那群歹徒想跑,阮时乐追着打了上去。
但要跑进洞口时,他反应了过来,调虎离山之计。
等他心惊回头时,只见谢玦拿着手机正拍他。
谢玦嘴角还挂着笑,阮时乐眼睛却惊恐睁大了,浅褐色的眼瞳剧烈的颤抖,一道铁棍从谢玦后背朝他砸去。
“谢玦!”
谢玦眉头都没动一下,“没事。”
他一个回旋踢直接将人踢倒,一旁废弃的花坛涌出三四个持刀壮汉冲来,不待阮时乐冲去,谢玦身手悍利的全部解决掉了。
那大腿袭击的力道打在肉上,寒冷的空气像是打了个冷颤,阮时乐都惊住了。
一群歹徒呼出的雾气中,阮时乐清楚的看见那双马丁靴踢向彪厚的下巴,鞋头特意装了滚珠。
阮时乐嘶了声,随后听见吃痛哀嚎声。
这力道,绝对不是双腿不便的人拥有的。
等阮时乐走近时,谢玦身边的人都被打跑了。
谢玦怀里还抱着他的碎花袄子。
阮时乐深深看了谢玦一眼。
“深藏不露哈。”
然后就盯着谢玦的长腿,他双手抱臂腰间的小恐龙都气呼呼的。
谢玦道,“先穿衣服裤子,冻感冒了不好。”
阮时乐哼了声,夺过递来的衣服,麻利的把自己装进去,又变成一个憨厚的胖墩墩,只是脸部因为气血活动,热的红扑扑的,眼里却满是斥责的看着谢玦。
不等谢玦开口,阮时乐就扯着脖子起了调子,“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他狠狠抵近谢玦身边,拍谢玦的大腿逼问,“什么时候好的?”
谢玦后退一步慎重含糊道,“有一段时间了。”
“哦,那就是你瞒着我有一段时间了!”
阮时乐板脸吼着,谢玦正想怎么坦白,下一妙阮时乐扑在谢玦腰上。
呜呜道,“那我们可以有更多姿势了哦!”
谢玦哑然,揉揉阮时乐的脑袋,“我觉得现在挺好。”
“每次都是我在上面!”
“我不好!累!”
谢玦捏了下阮时乐热呼呼的脸蛋,“你哪里出力了,顶多第一个回合,快有余而力不足。”
“谢玦你过河拆迁!没有这么羞辱人的。”
“承受方就不是男人了啊。”
“你快哄哄你的大宝贝!”
“不然我现在就离家出走。”
谢玦听着这气呼呼撒娇的语气,俯身贴耳道,“大宝贝坐在我身上的时候表情很迷人,我喜欢。”
阮时乐听着吭哧吭哧的羞人,没待他找个地方揣手蹲蹲,巡逻警察已经赶到了。
谢玦和警察沟通了下,带着阮时乐上了警车去局里录口供。
阮时乐给竹韵打了电话。
“韵姨,抱歉啊,今晚出了点小插曲,我们会来的路上遇见了歹徒。”
“没,没伤着。嗯,真的。”
“现在去警察局里录下口供。”
“不好意思啊。”
到了警察局,录口供。
采集个人身份信息后,年轻的民警顿时觉得案件有些棘手了。
最近网上有零星关于谢氏家族内部动荡的消息,据说谢家家主病危,目前谢家全面由二房主持,之前风头正盛的谢玦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谢玦就坐在他面前。
片警熟悉那带桥洞,有些犯难的是,那处监控被歹徒提前捣毁了,明显是预备作案。
“我拍下了视频。”谢玦道。
那民警道,“幸好谢总有留存证据的意识。”
阮时乐撇了眼道貌岸然一派沉稳成熟的谢玦:
真不是谢玦喜欢随手拍他黑历史的习惯吗?
两人录完口供,出了大厅就见竹韵一脸焦急的走近。
她身边还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跳出日常的环境,此时在警局明亮的光线下看竹韵,阮时乐发现她骨架其实很细。
但因为常年吃抑郁症的药物,身材走样,脸部浮肿的厉害,只眉眼依稀几分风韵犹存的精致,平时更多还是气质撑着。
此时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高领焦红色毛衣,像是着急出门,只随便抓了手边一条披肩拢在肩头,盘着的青丝有几分凌乱,几缕卷发顺着苍白的耳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