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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玦的一声“谢谢妈妈。”让她不寒而栗又极为难堪,年轻时荒唐的往事让她羞臊了脸。
一旁丈夫察觉到白茵的异常,伸手在桌底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眼神安慰满是担忧。
谢玦余光扫了一眼,唇角微勾,讥讽一闪而逝。
一旁谢唯白,也就是白茵小儿子不乐意了,垮着婴儿肥的下颚,“妈妈,我也要你给我切牛排。”
这时,餐桌上渐渐多了些说笑声,大伯母和二伯母说白茵福气好,小儿子十六岁了还这么黏父母,不像他几个堂哥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忙于学业事业。
眼见言语上的明争暗斗又要开始了,坐于首位的谢家主谢耀祖严肃开口了。
“阿袅的成人礼要到了,宴会就老三家负责。”
这话一开口,餐桌上的人齐齐看向谢袅,白净秀丽小姑娘怯生生的,脸都红了还强做大方朝外公感谢。
谢老三生了一张风流倜傥的脸,他对低头拘谨的谢袅笑道,“三舅舅一定给阿袅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成人礼。”
谢唯白见他爸脸上宠溺的笑意,目光落在桌对面绷着脸笑的谢袅脸上,烛光和银叉交映的光辉也不及他眼里的毒意。
不过令谢唯白更加不快的是,爷爷谢耀祖在餐桌上询问谢玦近况,老生常谈的关心那双废腿。
而谢玦始终不咸不淡的应和着,这简直令谢唯白嫉妒到发狂。
长达两个小时的家宴终于结束了。
谢唯白回到家里开始耍脾气,质问他妈为什么偏心,也凶他爸为什么对一个外人的成人礼这么关心。
“你们都喜欢谢玦,爷爷、大伯、二伯都夸他能干有头脑,我就是晚他出生就要被忽视。我看他也没什么本事,一个破游戏公司,还经常投资些没品味要倒闭的日化企业,他赚的钱怕是不够支付医疗团队费用。”
“他就是一个残废,连庄园大门都迈不出的残废。”
白茵没管耳边儿子的吵闹,她倚着墙壁抽着细长的烟,缓缓吐出烟圈,像是才呼出谢玦给她带来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甚至每次看到谢玦,他那冷漠的黑眼总让她感到被轻贱的耻辱。她有时候都羡慕丈夫钝感的神经,他好像完全不在乎。
她看向谢唯白,“乖,谢玦只不过是给我们打工赚钱,要是没他,我们一家三口到时候分家产就没胜算。”
“谢袅的成人礼只不过是给你爷爷做面子功夫,到时候宴会上会安排一些家族相亲。”
这句话倒是平息了谢唯白的怨怒,他准备出门蹦迪,但转眼又将愤懑发泄到谢袅身上了。
阮时乐这一躺出门买菜折腾死他了。
庄园下山只一条旅游观光线巴士经过,买个菜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小时,下次下山,阮时乐一定要申请公车。
他提着买好的酱料和蔬菜回到了庄园。但庄园太大了,他没方向感瞎乱一窜,迷路了。
不远处有一栋洋房,刚准备走近问路,就听见一排大树和墙角之间响起质问声。
“你是不是喜欢谢玦,我看你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瞥向谢玦。”
那女声明显很震惊但又小声惊恐道,“怎么会,四弟你怎么会这么误会,是外公叫我向大哥学习。”
阮时乐一听“喜欢谢玦”四个字顿时像吃到惊天大瓜,cpu疯狂运转,这称呼关系怕不是表哥表妹关系啊,贵圈真乱。
“三姐来我谢家十年了吧,要是在古代三姐可就是我妥妥的童养媳。”
阮时乐拨开绿篱带,只见一个起码两百斤的高壮胖子一手撑墙,围困着面色紧张到发白的女生。
那胖子侧面真的很猥琐,胖成酵母还带油光粉刺,眯着眼凑近女生,吓得女生双腿直打哆嗦。
“四弟,你不要这样,我要走了。”
“不要这样是哪样?吃我们家用我们家的,我讨点利息怎么了?”
谢唯白一边说一边捏着谢袅的下巴,谢袅被这突发状况弄的大脑空白一片,只嘴巴冷颤着发抖。
阮时乐最恨霸凌,心里想打死你这个鳖孙!
他从塑料袋里掏出土豆砸,但一想这土豆是他耗费三个小时买的,又舍不得,在绿篱里捡了一块小石头。
“你尽管叫吧,看谁敢出来帮你。这里是监控死角,毫无证据。”
“你也喜欢谢玦是吧,哈,谢玦那个残废,看能不能来救你。”
阮时乐刚捡起小石子,听见这恶心玩意儿骂谢玦,他兜里还揣着四千五的加班费呢,他有必要替饭钵钵教训丑娃一顿。
他丢掉小石子,捡了个拳头大的石头,手心掂了掂重量,瞄准谢唯白后脑勺狠狠砸去。
抛物线袭来,谢袅忽的捂住口鼻,随着砰的一声,眼里满是尖锐的叫声;谢唯白皱眉嫌弃,只是吓唬就这样惊慌失色,就这胆子有些索然无味。
但很快,一股热流如蛇信子从后脖子蜿蜒直脖子上,鼻尖是滚烫腥味,谢唯白一脸发懵的摸了摸后脑勺,低头一看满手鲜血。
谢唯白盯着手心热血在原地怔了会儿,谢袅哆嗦着腿趁机跑了。
“是谁打的本少爷!”
谢唯白刚吼完,呕吐眩晕的厉害,砰的身体砸地溅起灰尘。
另一边,谢玦宴会结束后回到别墅,发现阮时乐还没回来。
一个下午都快过去了,谢玦抬手看了看腕表,快5点钟,他叫郑叔给阮时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