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陆千崇
“好。”雁小楼听话的应道。
二人就这般静静的看着雁小楼吃东西。陆禄忍不住生出了些岁月静好之感。只是身旁之人,却是个不知底细的···
“阿天你们是打哪来的人啊?”陆禄悠悠开口道,但他也并未期待雁长天会有所回应。
“关外。”哪知雁长天虽然寡言却也应了他问题。
陆禄忍不住转过头偷偷笑了笑。
“那阿天这趟准备去到哪儿?”
“不知,寻人。”
“寻人啊,你可记得那人什么样貌,要不要我帮你找找看?”
“不用。”
“哎?真的不用么?小陶子他认识不少人,而且你别看我这样,扬刀山庄的庄主那可是我拜过把子的,阿天听过扬刀山庄么?阿天若是想寻什么人,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找找看呗。”陆禄说着期待地朝着雁长天的跟前凑了凑。
“你!”雁长天回过神却发现那人居然不知何时凑到了自己眼前。
“阿天你的眼睛真好看呢···”陆禄借着醉意,居然大胆的伸手触碰上的雁长天的眼角。
“你醉了!”雁长天陡然起身,一把将陆禄推到在地,转身离开了去。
雁小楼见雁长天离开,赶忙从石凳上下来,经过陆禄身旁时,纠结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陆禄和怀里的粽子,“二爹不痛···”说着从怀里分了个小巧的粽子放在了陆禄的手心。便一路小跑追上了雁长天的步伐。
“哈哈哈哈。”身后的陆禄突然朗声大笑。
“爹,你脸红了?”雁小楼抬头看了眼雁长天。
“粽子扔了。”雁长天冷声道,
“我不。二爹给我的。”
“不许喊他二爹。”
“不喊二爹喊什么?”雁小楼一脸困惑地抬头问道。
第六章 陆千崇
雁长天在屋外敲了敲门,等了会儿见没人应他,便自顾自推门进了屋子。
天色已然黑透了。但这屋里却不似落莹楼的其他地方,只在桌边有一盏熏黄的烛火,灯光影影绰绰。
人也看不清晰。
雁长天瞧见屋里那人正自顾自得喝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他进门后在门口站了许久,屋里那人都不曾发现。
“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少喝些吧。”雁长天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劝了句。
那人却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还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小楼睡了?”
直到雁长天走进了,那人才转过头,面上却瞧不见丝毫醉意。
这自饮之人正是青娘。
“都是我自己配的药酒,不碍事的。”青娘这般说着,抬头看了眼雁长天。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睡了。那小子脾气怪的很。若睡不好就总要跟我闹。”雁长天叹了口气。
雁小楼那脾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冒出来的。雁长天觉得,那孩子原先不是那样。
“呵呵。还有人敢跟你面前闹脾气?我倒是从未见过你对谁这般上心···你这人,嘴上说什么孩子脾气怪,不还是你宠惯出来的。”青娘毫不客气得揭雁长天的短。
雁长天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反驳。
“以前在教中,谁人不知道,执法使大人是最无情的一把刀,在他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再没有其他····怎料得几年过去,大人身边也能留下人了…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雁长天并未回应青娘的话,只是默默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把黑色长刀,轻抚刀身似有无限眷恋,“刀,是死器···而我为人罢。”
死器无心无念,那人又当如何?
青娘听罢,勾唇一笑,转头看向窗外的圆月。“人皆有情痴…”
“你准备何时离开?”
“应当就这几日了。这里既然没有我要找的人,我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雁长天说道。“你当真不知晓,那人的下落?”
青娘眉头轻拢,似在努力回忆些什么,“当日那场大火烧得彻底,若非我恰好在外,也不能逃过一劫。在那之后我也曾回去找过,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是你···”
青娘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叹气,“原先我也只当你死在了那大火之中,谁曾想你还能安然出现在我面前,倒是真真让我惊讶。”
“既然我还活着,那定然还有人···”雁长天转头看向青娘。
“即便还活着又如何?那些都与我无关了。如今我不过是这落莹楼里的一个医师,再无其他。”青娘低垂着眼眸,不去看身旁之人。“你若真想寻些什么,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吧。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
“嗯,既然如此,我自然会离开的。”雁长天迟疑了片刻,复又问道,“那个叫陆禄的捕快…究竟是何人?你似乎与他交情颇深?”
“交情颇深…你从哪儿看出来的?”青娘笑了笑。
“执法使可误会我了。我和他可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是一起喝过几次酒的酒友罢。陆禄这人性子直爽,和谁都处得来是真的。但你要说他和谁多几分交情?我看倒也没什么人能谈得上。”青娘提起陆禄,忍不住笑道。
“你…”雁长天有些奇怪,是不是这女子的性格多是如此,哭闹笑意,都来的过于突然。“作何发笑?”
“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不说其他人,我倒是觉得,这陆二爷给我的感觉和你颇有几分相似罢了。”青娘说罢便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