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被提及的几位门主立刻附和。性命到底比真相重要,这宵随意那会儿拜托他们围山的时候,还谦恭有礼,才过几日,便换了一副面孔。如此两面三刀,哪里还敢与他处事,赶紧逃命要紧。
出了这玉琼山,便等于出了虎穴狼窝,到时候回京复命,将宵随意的一言一行告知圣上,让圣上对此人作定夺。
以圣上的深谋远虑,必要除之。
晔剑怎会不清楚这些人的心思,悠悠道:“众位急什么,这玉琼山这么大,足够各位休憩,何须劳烦各位匆匆下山挤那些客栈。再说了,宵某还要办一桩喜事,还想请各位留在山上,吃杯喜酒呢。”
众人一手算盘被打散,极为泄气,听宵随意语,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喜事?莫不是要和谁成亲?
这些人不知道他与柳权贞的亲昵关系,甚是摸不着头脑。这玉琼山上个个都是汉子,半个女眷都没有,他同谁成亲?难不成要捋个美人来。
听说宵随意早些年去过百花门,难道是和其中的女修藕并丝连?
唯玉琼山弟子知道其中蹊跷,当年宵随意与柳权贞二人的姻缘线一事,虽未大肆宣扬,却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些事,他们还是心知肚明的。
洪子虚细看宵随意凝望着柳权贞的眼神,心里头也早就明白这喜事是何意。只是他终究古板,见不得这样有悖人伦的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黑甲军出现也倒算了,徒弟与师尊成亲算个什么事,还叫天下帮派留下来喝喜酒,这不是让所有人看玉琼山派的笑话吗?
眼看着黑甲军让出道来,宵随意抱着柳权贞从容前行,他大喝一声,“宵师侄,你可知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晔剑垮下脸来,目光瞥过,一把利剑直刺洪子虚而去。周遭弟子作势要挡,可那剑又快又狠,别说挡了,连接近都难。
剑从洪子虚颈部擦过,裂开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稍稍溢出,并未伤及要害。
洪子虚虽强作镇静,心脏早已咚咚跳个不停。他知道,这一剑,并非刺歪了,而是那人的手下留情。
第287章
“师尊!”尹恪急急迎上去,满目忧色,忍不住斥责宵随意,“你发什么疯,真要步武道古的后尘吗?”
晔剑睨眼冷道:“洪子虚,莫要再以师侄的称谓叫我了,从今往后,请以掌门二字尊称。我不会提醒第二遍。若不识时务,剑划伤的,可不只是你一层皮肉。”
“你……”尹恪还要说什么,却被洪子虚按耐下,摇了摇头。
十戒塔之危便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了。各助力门派本是来帮忙的,却被软禁在玉琼山,哪哪也去不得。洪子虚被迫献出掌门扳指,派中弟子也只能暂且由晔剑管辖,听他令行事。
这几日,按照晔剑的意思,都在张罗着他与柳权贞的成亲一事。各门派渐渐也知晓了成亲的对象是个男人的事实,虽表面上不多言语,私底下还是万分鄙夷。
“要娶的是个男人,这倒罢了,你要喜欢你自己喜欢去,非拉着我们喝这劳什子喜酒作甚。这不是存心恶心人么?”
“这玉琼山的百年清誉啊,算是彻底毁了。”
“话说柳权贞这人也是剑走偏锋,怎么愿意嫁给自己徒儿,这……这还算是个男人吗?”
“听说啊,他以前爱逛花楼,男女不忌,说不准就有断袖之癖呢。”
“哎哎哎,别瞎说,这里到底是玉琼山地盘,要是被宵掌门的眼线听去了,大家都得遭殃。”
此事最糊涂的,怕是只有柳权贞了。他醒来之时,所观所感,大约可用物是人非来形容。
晔剑悠闲地坐在他床侧,正在把玩着那枚从瑛珺手中夺来的红玉指环。
柳权贞瞧见了那指环,又瞧见了那玉扳指,起身什么也没说,扣住晔剑手腕道:“阿意,你这指环怎么得来的?还有这掌门扳指……洪子虚将位子传给你了?”
晔剑静静看着他,“你叫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好徒儿。”
柳权贞还有些恍惚,听到这话,顿时清醒了,“你……你占了他的身体?不可能,你怎会是他的对手,他那般坚定,怎会容许你做主?”
说罢,立时召出追魂,朝晔剑刺去,山海同时出鞘,二剑相击,便这么悬空打起来。
柳权贞心烦意乱,揪住晔剑衣襟,“你、你将他还回来!”
晔剑由他抓着,盯着他着急模样,哼道:“你那般在乎他?我与他本是同一人,你跟着他与跟着我,又有什么区别?”
柳权贞将他拖拽过来,将其压在身下,抡起拳头便砸下去,丝毫不留情面。
晔剑任由他打,也不还手,反倒呵呵笑着。
柳权贞怒问:“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你赢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晔剑道:“你打的不仅仅是我,也是你好徒儿的身体。你这么喜欢他,就忍心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况且你此刻坐在我身上,我可是会想入非非的。”
落下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住,柳权贞见不得这陌生的笑,他跃开些距离,赤脚站在地上,“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晔剑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褶皱,目光落在柳权贞未着寸缕的双脚上,“还有件事,我需告诉你。十日后,我将在玉琼山举办你我成亲之事,围山的各门派都在与宴名单中。这些日子,你好生歇歇,莫要到处乱跑,省得我费心思抓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