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铁证如山其心可诛
后宫之中,这种手段本极常见,就算不为什么,打个脸也有的是人愿意做。
其实,这对于五皇子来说,就等于是他身边贤妃的人,换成了皇后的人。
但好处就是,五皇子本来就是想抱晏时玥大腿的,而且皇后这个人,远比贤妃大气,是不会没事恶心你一把的。所以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好了不少。
但对旁人来说,就是晏时玥的又一次任性。
为了五皇子损了四皇子的面子。之前她与四皇子,关系可也是好的很呢!这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了?
果然这个人,不可捉摸,须敬而远之。
晏时玥并没多想,她跟皇后说了之后,就回了府。
孟敏身孕已经七个多月了,听诊器能清楚的听到胎心,两人玩了好一阵儿。
第二天虽然是孟敏的生辰,也只是全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并没大办。
晏时玥第二天起来,正想收拾东西回西山,就见丁小眼急奔过来:“主子!主子!不好了!有人在许先生案上发现了反诗!已经告到了御前!”
晏时玥诧异:“什么?”
“反诗!”丁小眼道:“据说要将许先生下狱呢!”
晏时玥也来不及多想,急换了朝服进了宫。
第495章 铁证如山其心可诛
果然许问渠跪在御前,旁边的地上扔着一本诗集。
晏时玥上前行了礼,就拣起诗集看了看,虽然她不算太懂,但也看的出,里头确有不少谤讪君王的言辞。
明延帝示意了一下,便有一人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
许问渠目下是侍读学士,他们这些人在西厅办公,那是一个大殿,但是中间分内外三进,各自屏风错落,组成一个个办公的小室。
今日是许问渠隔壁的同僚苏平,说是家中有吴道子的真迹,被同僚数次拜托,便勉强拿来一观。
然后众人齐聚他那边赏画,拥挤之间,不知是谁碰倒了屏风,屏风倒向了许问渠这边。
彼时许问渠正在御前当值,大家过意不去,就帮着整理了一下,然后就有人在案下,发现了藏着的这本诗集,一翻之下,就翻到了反诗。
因为西厅其实离御书房很近,所以这些人商量了一下,就来告御状了。
真是好精密的一个局!
一下子牵扯到了这么多人,谁也不知道谁才是中间推动的那只手!连局中人,都未必知道!
晏时玥一时也没想出好主意,急道:“可是许先生不会这样的啊!”
有人轻咳着给她解释:“相爷,这上头的确是许清的笔迹,也与许清素日做诗的习惯相符……且,中间提到的一些事,也与许清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对上了。”
有人上前磕头:“相爷,下官李进忠,当年与许学士有些误会,想必许学士记恨的是下官,还请相爷赎罪。”
晏时玥抿了抿唇。
她认真的道:“可是要真的有人写了反诗,可以藏在家里啊!为什么要带到宫里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这不合情理啊!”
有人道:“相爷,一来,听闻许清是寄居在殿下府上的,来来去去的,都是护龙卫,也未必私密。二来,这诗集是藏在案底的,若不是今日屏风倒了,就算有人过去喝茶叙话,也是看不到的。”
晏时玥沉默了下来。
她再傻,也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了。
可是此局应该怎么解呢?
许问渠抬头给了她一个眼色,一边朗声道:“相爷,清者自清,请相爷不必插手这件事了。”
她琢磨了一下许问渠的意思。
他应该是想说,对方绝不可能真的要害死他,那就成结仇了,所以……她不管也可以?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管??
林弗建上前一步,沉声道:“皇上,许清虽少年时遇过挫折,但如今状元及第,又御前侍读,仕途可说是顺风顺水,依常理推断,不该有此怨怼,臣更倾向于,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立刻有人出言嘲讽:“林阁老如今也出此‘想当然尔’之语了?”
又有人道:“许清曾多次为相爷捉刀,写下缠足论,告学子书种种,文采裴然,字字珠矶,又前朝似锦,心中何来怨怼?”
“纵然他有功,也不可否认其过!”
“正是因为他文采裴然……你倒来说说,这诗集何人可捉刀代笔?不正是出自许问渠之手?”
“正是,”有人道:“铁证如山,相爷不可凭一已臆断便决是非,还是应交由大理寺裁决才是。”
“许清受相爷、皇上知遇之恩,却因昔年小事,怨诽君王,相爷还为他说话,置皇上与何地?”
“相爷心如冰壶秋月,乍遇此事,一时不能置信也是有的。”
“亲疏有别,相爷当斟酌才是。”
这些人七嘴八舌,争的不可开交,晏时玥一时无计可施,不由得看向明延帝。
明延帝面沉如水,只静静的看着她。
晏时玥收回了视线。
她彻底冷静下来,晓得在这件事情上,明延帝是不会帮她了。
毕竟,“铁证”如山,他又怎知,这诗是谁写的?
林弗建微微勾唇,又随即收了。
哪一个君王能容的下一个‘反’字?明延帝的态度,他早就料到了。
许问渠再次向她叩首:“相爷,许清问心无愧,还请相爷不必着急。想来大理寺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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