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放下容衍的脚,把卷上去的裤管儿松松放下。
“你记得,可是你不甘寂寞。” 容衍说,“本王的轿子是你动的手脚。”
容衍不是问,他是讲。
夏泱泱未置可否,可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容衍突然轻笑:“你是本王的长辈,本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罚你好了。”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瞧见墙上那幅画没?”
容衍手指着的地方是墙壁的另一侧,夏泱泱走过去瞧,见画的是些飞天。粗看之下,有四五个飞天,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有人说,姨娘长得像这画上的飞天。”
夏泱泱眸子一闪,笑问:“是谁说的?说奴家像这天上的仙女儿吗?”
“本王的侍卫。”
夏泱泱心里有些欢喜,这侍卫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事儿,显然是容衍说过她。
“奴家可要好好谢谢他,” 夏泱泱笑得妩媚,“ 这小嘴上是抹了蜜吧。奴家哪里配。”
说话之间,容衍已经来到她身后。
容衍身量高,站在夏泱泱身后,下巴刚好在她头顶。哪怕不回头,夏泱泱也能觉得身后男子气息逼近,高高的,好似一座山,一棵树,一片云,压在头顶。
“本王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姨娘你自己看呢?”
那画本来就挂得有些高,夏泱泱仰着头细看,发现这画确实精妙。从远处看,色彩斑斓,潇洒写意,离近了,又有许多小小的细节。
她只能看清下端的两个飞天,身姿妖娆妩媚,却又不落凡俗。夏泱泱本来以为,这些画上女子的脸总归是大同小异,可再看那脸,却还真有些不同。
“下边儿这两个,不像奴家。” 夏泱泱说。
“他说是弹琵琶那个。”
夏泱泱微微翘起脚尖儿,看了两下,喘息了一声,脚跟儿落地:“奴家看不清。”
“怎么?” 容衍皱起眉头,“这画得不真切?” 他把画买回来,人就已经盲了。就算是容衍,这该看不见的,也还看不见。
夏泱泱扭转脖颈,巧笑倩兮:“ 不是画儿,是奴家够不着。”
她声音绵软,到了尾音处,简直轻飘飘地扬上去,像是云里撒了糖一般。
“从前奴家师父说,奴家这身量唱武旦可正好。抬起腿脚,能塞到嘴里。”
她话音落地,容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腿脚塞到嘴里,可是听见脚点地板,衣裙抖动的声音。他脑子里出现她罗裙像石榴般展开,玉色的脚抬到浆果般的嘴唇旁,朱唇轻启,轻轻地咬下去。
他张了口,深吸了一口气,等那边儿动静小了。容衍突然手一伸,揽起夏泱泱的柳腰,把她托了起来。
“这样可看得清了?”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微微震动,隔着衣服透到夏泱泱的背上,她咬着嘴唇,忍着笑意,把身子往后蹭了蹭:“看得了。”
再看画上飞天,就真切了许多。
夏泱泱突然轻吟了一声:“啊。”
其实人看自己和别人总有些不同,就算是别人说像,心里也总有些抗拒。
那画上反弹琵琶的飞天,看上去却又几分亲切,几分眼熟。可是坦胸露臂,腰肢纤细,这画师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连神阙都画了出来。上边儿还用朱砂点了个花钿。
夏泱泱故作扭捏,哧哧笑了几声。
“奴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可是王爷您居然挂这样的画儿在房里。”
容衍皱起眉头,倒是十分不解:“怎么?” 他看上这画,本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画得好,神韵佳罢了。
“这画上女子,怎么都没穿多少衣服……这腰上还画着花儿……”
夏泱泱说得含羞带怯,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说到容衍的颈窝儿里去。
容衍哑然失笑,把她放下:“飞天本该如此。”
夏泱泱点了点头,身子往容衍身侧稍稍靠了靠。
她低头,佯作思考了一阵。然后说:“王爷,像不像,奴家自己也不好说。只是这画师画画的时候,若是照着什么,或许也是个戏子?奴家看,这飞天这腰身扭转的样子,还真是我们戏子才做得出的,又或者是个练杂耍儿的。”
她语气倒是认真,天真十足,真个儿把容衍逗乐了。
“此话怎讲?”
夏泱泱小声说:“奴家师父说了,也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才有这样软的身子。不知道王爷可见过人钻箱子没有?整个儿一个人把自己塞进小小一个箱子里头。”
容衍想问,她是不是也这样软,可是话到了嘴边,终究不妥。脖根儿一热,深深吸了口气,也就没继续说。
屋子里沉静了片刻,他摸着喉结,清了清嗓子:“本王倒是想到要怎么处罚姨娘了。”
夏泱泱揪着领子,期期艾艾:“王爷,手下留情啊。”
第96章
夏泱泱后腰突然一凉, 随着清脆的一响,铁扇不偏不倚地打在她身后。
力道拿捏得正好,不轻不重, 恰好让她略微有些痒, 却还不疼。
容衍背过身去:“就当罚了。”
夏泱泱瞳孔一缩, 唇畔的笑意掩不住,口中却装模作样地呼痛:“好疼啊,王爷。”
容衍嗤笑:“这就疼了?”
夏泱泱伸手扯容衍的袖子:“王爷心好狠。” 她哭哭唧唧,声音带了哭腔, 传到容衍耳朵里,连耳朵都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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