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榆莫名听出了“反正也没得选,随他”的味道。
仔细一想他这话也没毛病,混口饭吃罢了,就算槐序入赘他人家里,不过换个地方唱戏。
南系玖接着道:“此话不假,槐公子也是心胸宽广之人,在下佩服。”
“说来你们仙门家人倒是比我们这种戏子辛苦,修行很不容易吧?”
南系玖:“各行各业自有其苦楚,槐公子妄自菲薄了。”
“哈哈哈,这位师兄确是君子之态,所言槐某佩服。”
感觉像是两个人在互相恭维,白榆不爱这种弯弯绕绕,说:“这个人礼数上毫无破绽,我觉得他不好套话,要不我们换个人入手。”
白榆这边想的是从张罗这件事情的老板入手,却又听槐序问:“师兄看起来修为很高的样子,应该是认识不少人?”
“这个……”温谨替南系玖回答:“玖师兄不常出门,认识的人不多。”
“那真是可惜,”槐序道:“在下有个曾经的恩人也是仙门人士,多年未见了,便想着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这就是槐序对仙门人士感兴趣的原因?昨天为何不直接告诉温谨和胡黎呢。
“哦?”胡黎问:“是位何人,姓甚名谁?”
“惭愧,当时相逢短暂,还未来得及知道姓名,只知道他是修仙人士,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剑身由青到白,剑柄有月形雕花。”
……
白榆心里颤了颤,一时间有些错愕,不太敢往那方面想。
因为槐序所形容的佩剑,像极了自己的玄度。
南系玖微微蹙眉,问:“何时遇见的?”
“十几年前,我七八岁的时候。”
“何地?”
“记不清了,但不在九原。”
“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流浪山间,偶遇一头妖兽,是那位少年救了我。”
南系玖一连串的问题引出了一连串的回答,温谨和胡黎都有些奇怪,因为感觉到了南系玖对这件事情突然就上心了,明明之前还是敷衍的恭维态度。
温谨之前还觉得,是师兄照顾师弟们的好奇心,顺便跟过来调查,南系玖应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才对。
白榆反倒是越听越怔然,说来更加惭愧的是,他根本不记得槐序这号人。
以及,他曾经认识的人有很多,没办法从记忆里一下子找出对得上这段过往的人。
“你们相识多久。”
“不长,只有短短几日,恩人走了之后,我便一直都想找到他报恩,可惜十几年间,没再听闻他的消息。”槐序眼中生出一丝期待:“这么多年,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不曾像您这般,只会道不认识这号人,莫非师兄心中有什么……”
不等他问完,南系玖便迅速说:“不认识。”
“这样啊,”槐序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冒犯,说:“多谢仙人。”
要不要和南系玖解释有可能是自己……?可是万一不小心暴露自己是白家的人就糟了。
而且白榆真不记得槐序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可是那把剑的形容,像极了玄度,由青至白,柄上雕花,甚至时间也对上了十几年前。
南系玖的态度突然展露了一些锋芒,不再像是一个软棉花:“为何昨日不问我的两位师弟,却在今日问我。”
“在下认为,二位小友的年纪不符,仙人看起来老成些,说不定会见过恩人。”
“……”
哈哈哈哈哈!
白榆不厚道的笑了,说:“他不就是在说你显老吗哈哈哈哈,南系玖,你这张脸也有今天?”
第25章
因为南系玖的表情有些精彩,槐序又道:“仙人莫要误会,只是觉得气质老练,并没有别的意思。”
温谨努力憋了憋笑,说:“那、槐公子,这位恩人有隶属于哪个门派的线索吗?比如身上的标志性物品之类的。”
南山门的人白色道袍,腰间通常都会挂上刻有山画的玉佩,天魁门自然是醒目的星宿纹身,青雁门发钗……
南系玖和温谨出门前是换了便服的,槐序能认出来,也是因为看见了温谨腰间的玉佩。
槐序摇摇头,说:“多年过去,很多细节不太记得,但是他没有任何可以判定身份的物品,否则,我会直接去相应宗门寻他,但是他修为高超,身法了得。”
“难道是个厉害的散修?”温谨摇头说:“那就不好找了,如同大海捞针。”
夸的白榆都不好意思了。
“我们要不出去转转看吧,”白榆躁的慌,说:“这里闷。”
南系玖起身,说:“在下想逛逛这花满楼,几位继续。”
胡黎和温谨对视一眼,前者弱弱对着师父的背影说:“师父,要不要我……”
“不必,你们聊。”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温谨道:“玖师兄的行为向来也比较捉摸不透。”
胡黎赞同的点点头,心里觉得是白榆又出了什么鬼点子。
“这位仙人,似乎不太喜欢刚才的话题,”槐序看着对面凉掉的那杯茶说:“许是在下有些失言,触怒了他吧。”
然而,在他说南系玖“老成”之前,南系玖就表现出了比较明显的情绪波动,槐序认为这不是空穴来风。
多年唱戏经验,出演不同的角色,迎合不同的观众,对于人心绪的把控,槐序有些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