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071哑着嗓子说，“我相信你的，枪就别继续抵着我脑门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帮你查，你放心，我们都是你的手下，不会和系统串通一气来对付你。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们。”
　　这波忠心表的特别诚恳。
　　掏心掏肺。
　　温时收起枪，“罗以，我来这里之前，你对我说过，想从瓦隆出去。”
　　071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在未来的某个时期，瓦隆出现巨大漏洞了是吗？”
　　“恭喜。”温时面无表情地说：“回答正确。现在我要做的是把这里摧毁，你怎么选？”
　　“我……”071表情很僵硬，“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避开A……不，应该说，我们要避开的不仅仅是A，还要避开系统。头儿，你应该知道，主宰系统走向的即不是A也不是你，摧毁这里是非常困难的。”
　　“不知道。”温时在心里盘算了下，“你说的是谁？”
　　“是空间主神。在主神管辖的所有空间中，他可以支配一切，有自己制定的规则，他希望空间内所有的人、物都遵从他制定的规则。”
　　“遵从他制定的规则？把所有人都变成他的玩具，随意操控一个人的生死，任意把人转化成副本内有意识或是无意识的道具？那叫主神的东西，一定是个相当无聊的变态。”温时吊儿郎当地倚着主控制台，转动指圈。
　　“那都不重要，反正只要系统没炸，主神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071耙头发。“头儿现在首先要避开的是A。”
　　“他是自己人。”
　　071三观震劈叉了。
　　A居然也加入反派阵营了！
　　加入反派和系统对着干这种事，A那个系统走狗（bushi）居然能干！
　　温时扫一圈控制中心大厅布局，起身走到控制台后面仔细检查过，又转到小屏幕后，在墙角的地方摸了几把，最后打开承重墙旁的文件柜看看，喊071，“可以查到小组存活率吗？”
　　071好不容易从雷劈中再次缓过来，利索的在屏幕上敲打一阵，很快屏幕上就出现和温时这组有关的数据。
　　[小组成员：岱余宴（非人类）、温时（非人类）、梅花（非人类）、徐三（非人类）、庞志远（非人类）、金明荃（非人类）、李峰（非人类）共计七人。]
　　[小组人员存活率：57.15%。（不符合副本通过条件）]
　　好家伙。
　　已经被劈两次的071现在居然非常淡定。
　　“头儿，查到结果了。”他感慨了道：“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配置的小组组合。”
　　温时扔进文件柜一包东西踢上柜门，起身看了071一眼，“什么？”
　　第110章
　　温时扔进文件柜一包东西踢上柜门, 起身看了071一眼，“什么？”
　　“全都不是人。”071说。
　　温时走过去，看向显示屏。
　　这个答案不仅出乎071的预料, 也出乎温时的预料，他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
　　金明荃说过, 只有人类的血才能献祭打开通往实验楼地下的结界, 明明庞志远应该是人类。至于徐三，从始至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在系统的统计中也不属于人类？
　　这多少有点荒唐。
　　“正常人类在副本中死亡，会被转化成怪和NPC。”他说。
　　“系统设定是这样没错。”071考虑了一下，又补充说，“但是数据在副本开始的时候就统计了, 不会中途更改小组初始信息。”
　　温时手指轻叩, 锁着眉头没说话。
　　他自己是副本管理员，不算人类很正常。至于A, 当然也是系统的一部分。
　　李峰被系统转化成副本道具, 现在看来应该也不是在这场副本中转化的。
　　梅花是非人类他一点都不意外。
　　金明荃是瓦隆常驻民，早就摊牌了身份, 这些都没问题。
　　可庞志远和徐三……
　　庞志远已经死亡, 暂且不管。
　　单说徐三, 徐三是没有成为非人类条件的, 不像他们进系统早，连过好几个副本, 死亡和被转化至少还说得过去。
　　瓦隆是徐三进系统后过的第一个副本, 而且在这个副本中, 徐三既没有死亡也没有异化，充其量也就是受了个冻伤, 还在冻伤加速恶化之前就剔尽了皮肉，避免了死亡风险。
　　不过，对于逻辑上的BUG温时本来就没打算深究，所以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了。
　　“虽然知道现在现在问你不太合适，不过，”温时平静的带上皮质手套，再一次按住控制面板，还是冷静地开口：“系统是怎么诞生的？你说的那个主神，他创造出系统，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071马上回答：“我想，没有人知道。”他语气非常肯定，“投放在瓦隆的所有管理员，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探知到更上层的消息。这个比喻我用的不太恰当，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措辞。”071解释着，“蚂蚁是绝对看不到人类世界的，也不会明白人类世界的秩序，更不会知道人类丢在草丛中一颗糖出于什么目的。或许，他是想观察蚂蚁是怎么搬运食物，也或许只是那块糖不好吃随手一扔。”
　　然后，071惊讶地闭上了嘴。
　　因为温时刚刚用一个指圈，启动了主控制台的EXIT。
　　“很惊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