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柔蓝(09)16
而且雨天多梦,最近她总是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梦境的主角除了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只可惜她一直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不是背过身,就是侧着头,总是不露脸。
这人在她梦里是一个很模糊的存在。自然也就被赋予了诸多神秘感。
就跟影城那个奇怪的客人一样。
今年宛丘的天气非常多变,忽冷忽热。连续一两个月不下雨。入冬以来却雨水不断,今天一场,明天一场,淋漓未尽。
雨一下,天地潮湿。温菘蓝的心情也跟着皱了。
早前她看过一部悬疑剧。剧中有一个单元叫做《黄梅杀》。故事发生在梅雨季节,连日的大雨,不眠不休,让主角神情恍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然后一桩命案就发生了。【注】
频繁下雨,又反复梦到同一个男人。她时常感到恍惚,不断在梦境和现实中切换,游离在理智之外。
梦越做越多,人越来越累。
为了能让自己好睡点,晚上温菘蓝特意泡了个热水澡。
水里放了艾草的药包,有助眠功效。
睡前还点了香薰。艾草的清香充盈卧室,在她鼻尖丝丝缠绕,挥之不去。
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伴着这点清香缓慢入睡。
期望一夜安睡。到头来却是梦魇不断。都是一些零碎的画面,就像是一幅被打断顺序的拼图,杂七杂八地堆在一起,很难拼凑出完整的原图。
梦里有个年轻的女人,分明就是自己。四周大雾弥漫,她衣裳单薄,挺着大肚子在马路上疾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她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彷徨无助,似乎被全世界给抛弃了,孤立无援。
那条路还未走到头,梦境骤然切换。入目大片刺白,白墙、白衣、白影,人头攒动。鼻尖始终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液的味道。温菘蓝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无影灯透亮,耳边有很多人的声音交织在一块儿——
“产妇大出血,通知血库备血!”
“快让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孩子早产,送去新生儿科观察。”
……
温菘蓝睁开眼时,还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诡异的梦境占据脑海,包裹住她迟钝的意识,神经有些麻木。
残梦磨人,腻腻不去。惶惶然,茫茫然,如坠深谷,万象枯寂。
她靠在床头喘了口气,慢慢平复心情。
意识回笼,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儿。
床头柜上摆了一只玻璃杯。杯子里盛了半杯凉水。
她一口气喝完,还觉得不够。跳下床,走到客厅,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喝。
这才解了口齿间的干涸。
绒面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卧室里幽暗,模糊一团。
捞起手机,一看才四点。
这个点城市还未苏醒,四下无人,一片阙静。
寂静之地,适合冥想。
温菘蓝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她做的梦。
最近梦魇一天比一天频繁,一次比一次诡异。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她梦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可真要深究起来却毫无头绪。
剪不断,理还乱,一团乱麻。
懒得想了,她拉上被子,倒头继续睡。
还是抽时间去看看中医吧!找医生开几贴中药调理一下。
周一一大早,高层在大会议室开会。会议由陆洲主持。
一夜梦魇未断,温菘蓝根本没睡好。顶着一双熊猫眼,眼底乌青明显,粉都盖不住。手掌撑着脑袋,哈欠连天。
PPT上的文字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一个个字体浮在眼前,她眯着眼睛,看得眼花缭乱。
领导在开会,温菘蓝又不敢太放肆。掐了手背两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在会议不长,二十来分钟就开完了。要真熬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她指不定要睡给领导看。
散会后,一大群人鱼贯而出,会议室一下子就清净了下来。
陆洲关了电脑,抽出U盘,放进包里。朝座位上扫了两眼,见温菘蓝还瘫在椅子上没走,捂着嘴打哈欠。
“昨晚没睡好?”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男声,温菘蓝哈欠打到一半,吓了一大跳,愣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陆洲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西裤拉出了流畅的腿部线条。
温菘蓝赶紧起身站好,恭敬地喊了一声陆总。
陆洲温淡的视线扫到她脸上,嗓音徐徐,“昨晚熬夜了?”
“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脑袋重得抬不起来。”她抬手捏捏肿胀的太阳穴,表情痛苦。
陆洲建议:“睡不好很磨人的,还是去看看中医吧!”
温菘蓝也是这样计划的。找时间去趟中医馆,让老中医诊诊脉。
“我以前很少做梦的,一觉睡到天亮,睡眠质量不知道多好。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估计是太累了。”
陆洲闻言轻笑,“看来要少给你安排点工作了。”
温菘蓝顺势接话:“那就谢谢陆总啦!”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
同行一段距离,陆洲随口一问:“6号厅的客人最近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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