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歧很凶
“咳咳咳!”
沈惊墨咳嗽的声音盖过太医的声音,轻轻摇了摇头。
太医明了,改口:“沈公子恐是落水引起小寒,身子过于消瘦,按照药方每日饭前各一剂,平日里多吃些好的,身心放松,仔细养养。”
边说边执笔拟了两副药单。
宋歧的手已经贴上沈惊墨额面,皱眉道:“落水?”
沈惊墨躲开他的手,不愿意提及这件事,“今晚有劳三殿下,我身子不适,只能改日再谢了。”
他起身整理衣裳,衣着宽大,罩在身上,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宋歧眸色渐沉,该死的沈氏,居然连墨儿衣食月俸都要克扣。
宋歧挽留:“夜晚湿冷,墨儿不妨在我那里歇下,明日审讯沈氏,你作为人证,也省得皇宫将军府两头跑。”
沈惊墨下意识拒绝,偏偏字到嘴边又说不出话了。
久不闻回应,宋歧见他沉默便当他答应,候在旁边等他。
沈惊墨发现自己突然又不能动不能语,蹙着长眉有些焦急。
宋歧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不舒服?”
他轻轻把沈惊墨的脑袋贴在自己怀里,“墨儿,你就是识人不清,太善良了,我知道你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是有亲情的,若是实在舍不得沈氏,在沈氏自己认罪态度良好的情况下,我会酌情请求父皇从轻处理。”
沈惊墨心里的小人恨不得踹飞眼前人,他识人不清,最识不清的就是宋歧!若是沈氏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他一定会拿宋歧的脑袋开瓢。
宋歧哪知沈惊墨怎么想,双手一抄把他抱在了怀里,“得罪了。”
宋歧早些年就已经出宫建府,三宫殿闲置着,如今得知三殿下在宫中留夜,奴才些是丝毫不敢懈怠,本就干净的地方清扫了一遍又一遍。
沈惊墨刚被放置在床上,发现自己能动后,立马起身想要离开,下一瞬,双手撑着床垣不能动弹。
他心中惊慌。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怪病?不会真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沈惊墨感觉身子如释重负,在他摇头拒绝后,身子跟前几次一样,背上压了千金石头似的动不了。
沈惊墨心里默念,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身子骤然一轻。
沈惊墨疑惑。
落水,马儿腹泻,国宴,下.药,上一世,似乎也是这个时间点,他与宋歧在这个地方行鱼水之欢。
难不成活动轨迹必须和上辈子一样?
上天真会开玩笑,重来一次还真是重来一次!
沈惊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导致宋歧拿着新的寝衣进来时,被冰凉的眼神骇住。
床上人看他的表情,就跟看欺男霸女的恶霸,自己要夺他贞洁似的。
第10章 宋歧很凶
宋歧尽量收敛身上气息,把东西放在他身侧,“墨儿,这是给你的新寝衣,换上吧。”
沈惊墨不高兴道:“我有名字,你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话音未落,宋歧的手已经贴上他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你身上好烫,我宣御医再给你看看。”
“我不需要,你快出去。”
沈惊墨是装也不愿装了,推赶宋歧,“你今晚不许进来,我不用你照顾。”
宋歧生怕墨儿因为不待见自己从而不肯医诊,退步道:“好好好,我不叨扰你,等会儿会有宫女端药过来,喝了再睡,若是身子在半夜不舒服的话要及时说,外面有人候着。”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担心墨儿厌烦,到底忍住,转身做最后的叮嘱,目光却被一抹鲜红夺目,惊得他呼吸一窒。
“墨儿!你怎么了?”
沈惊墨掌心殷红,黏腻的鲜血在白皙的指骨上滴落而下。
宋歧瞳孔颤栗,抓着他的手不敢用力,“御医!快传御医!”
“这是你的血。”
宋歧身着玄色华服,在黑夜里并不明显,若是细看,衣衫划裂,里面皮肉翻卷,黏着周围的碎布,鲜血洇湿了半边衣裳,触目惊心。
沈惊墨讷讷道:“你背后有好长一条口子,你坐下,我去给你找御医。”
宋歧拿袖子擦了擦沈惊墨的手,确定不是墨儿的血后长舒一口气,眉眼间晕开七分喜悦,“许是被树枝刮到了,小伤无碍,墨儿是在担心我吗?要不墨儿帮我处理一下?”
沈惊墨抽回手,朝内走去,“随便你。”
宋歧凝望着远去的背影微微失神,有句关怀就够了,何必奢求那么多,日久天长,他会用真诚打动墨儿。
宋歧粲然一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墨儿,晚安。”
木门关上的声音很轻,飘进沈惊墨耳朵里,犹如古钟警醒。他垂头看着手里的药箱,薄唇微抿,沉吟片刻,把药箱放回了原位。
沈惊墨敲敲额头,有点唾弃自己。
宋歧自愿挡的,他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掺和进来,更何况上辈子不是替他挡过箭吗?
沈惊墨无比庆幸还好只是活动轨迹和上辈子一样,不至于做的事都得复刻一遍。
他是有点怕宋歧的。
哪怕今夜沈宣娇与宋歧做了那种事,成了宋歧的妻子,估计她的下场也和他上辈子一样。
宋歧心里有喜欢的人,温世子温映池,那是他护在心尖不敢亵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