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九月,潮湿的车厢,你看着车窗。
窗外它,水管在开花,椅子在异乡,树叶有翅膀。
上海的街道,雪山在边上,你靠着车窗,我心脏一旁。
我们去哪。
你看那,九点钟方向,日内瓦湖的房子贵吗?
世界上,七千个地方,我们定居哪?
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你喜欢去哪?青海或三亚。
冰岛或希腊?南美不去吗。
沙漠你爱吗……”
陈绎心唱到第二段,把“上海的街道”擅自改成“南城的街道”,周懿酸溜溜“哇哦——”了一声。
风呼啸着卷起路人们的长发,南云知听见姜浣跟沈梦涵不怎么小声的咬耳朵:“绎心还挺浪漫啊。”
沈梦涵说:“不知南大小姐听不听得懂呢。”
姜浣说:“歌词还说明不了什么吗?”
沈梦涵点点头:“也是。”
其实南云知确实没听懂,她不知道陈绎心唱这首歌的寓意,她要亲自问,然后听陈绎心亲口答。
回家后,雪仍静静下着,覆盖住阳台盛开的木槿。
风月撩人,陈绎心洗好澡,见南云知仅披了层薄衣,站在阳台门前仰头看雪。
那瞬间她就似窗外的景,洁白无暇。
——很让人想去涂抹,去蹂/躏。
陈绎心还真这么做了,她热气滚滚,将南云知身上刚起的那点儿凉意完完全全融浸。
屋外雨雪静谧,屋内却弥漫呼吸声。
以及什么打湿的声音。
南云知似立不稳了,指着沙发断断续续地说:“去……去……”
“去哪?”陈绎心笑着没停:“去了?”
下一秒女人的脖颈划出弧度——真去了。
陈绎心抱起她颤个不停的身子丢到沙发上。
阵地转移,她扶起南云知的脑袋,让她看自己。
她要她看着自个儿一点点沉沦,然后泛滥成灾,然后淹没于此。
南云知的脸上都溅了些,陈绎心便俯上前,用舌尖吻走了这属于她们交/融过的东西。
等雪渐渐下小,屋内这场喧哗才终于停歇,南云知趴在沙发上,看着某位鼓手清理现场的狼藉。
谁惹的祸谁解决。
南云知每次都这么想,于是心安理得地当沙发米虫。
陈绎心恢复“人”模样,清理干净南云知后,又清理起刚刚结束战斗的阵地。
弄完一切,她端了水给南云知喝。
南云知连喝两口,咽下去才问:“你刚才唱的歌……”
陈绎心用干净的那只手帮她抹掉唇边残留的水渍,顺便就着她的手喝水,含糊道:“什么?”
“叫什么名字?”南云知坐起来把瓶盖盖上,顺手拉起毛毯遮住两人的脚。
没想到她竟是问歌名,陈绎心犹豫。
南云知不依不饶:“快说。”
陈绎心只好开口。
“我喜欢上你时的心理活动。”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昨天爸爸生日没来得及更=3=
第19章
◎“是我私心不想你辛苦”◎
“我喜欢上你时的内心活动。”
万籁寂静,南云知耳边毫无声息,仿佛只听清了这句话,刹时间整个世界仅剩下她与她。
含情眼中含着情,两人相顾无言,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陈绎心藏得隐晦秘密,南云知亦如此。
窗外簌簌纷飞着冬日的枯叶和雪雨,她们对视片刻,忽然都笑起来。
屋内蹿起暖流,盖过凛冬萧瑟。
***
今年初雪下得早,所以过年也过得早,情月通知放假七天,陈绎心拿了年终奖金要请南云知去旅游。
“你想去哪?”南云知回了家,陈绎心跟她打电话聊。
“北方。”南云知不假思索:“或者出国。”
“北方吧。”陈绎心说:“人生在世总要看看北方的雪。”
风大,吵得耳边嗡嗡作响,南云知下意识抬高嗓音,说:“可我年初二晚上才有空,年三十家宴,初一和初二有应酬。”
“好,没事。”
“那你买初二晚上的票,我赶过去。”
“别赶时间,太辛苦。”
“不然得在南家多待一晚。”女人不乐意。
陈绎心只好说:“我们还没决定去哪。”
南云知:“那我看看别人的推荐。”
陈绎心于是把手机放到一边晾起衣服。
晾到一半,南云知回来了,带着答案:“要不去北京吧!”
陈绎心讶异:“怎么想着去那?”
“好歹是首都,做为中国人,难道不应该去一趟吗?”
“……”
“怎么?”
“你说的对。”
挂了电话,陈绎心打开app看机票。
马上到新年,票价翻倍上涨,她今年没有打钱给家里,手中有个小二十万,足够两人出去大玩特玩。
陈绎心拉到最底下,把经济舱勾掉,改为商务舱。
日常相处中,她总会忘记南云知是大小姐,是南家独女,含着金汤匙出生。
南云知不缺钱,向下兼容不代表必须吃苦。
陈绎心力所能及,希望她在她手上也是“掌上明珠”。
这样想,连带酒店都换成了五星级豪华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