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1
提到咬人南云知便觉得锁骨生疼,面无表情地说:“咬人的狗不乖,会被送走。”
但陈绎心下一秒就咬了上去,舌尖在柔润里研磨出炙热,烧得南云知软了筋骨。
“陈绎心!”南大小姐气恼地去抓陈绎心的头发,那顺滑的发丝从指缝溜过,只夹杂了零星几根在戒指中。
她很快说不出话,呜咽着要踢开她。
陈绎心腾出手将那双乱动的腿制/服,牙齿难免磕碰到。
南云知有些疼,这疼痛没让她难受,反而放大了感官。
天气预报通知今夜有雨,目前只是夜将近,还没有下。
雷声如落鼓,屋里潮意非常。
南云知快被揉化了,翕动着容纳尖稍。
很快电闪雷鸣,雨滴打在栏杆上,震得花苞微颤。
陈绎心洗完澡出来,把花挪到了淋不着的地方,然后仰头欣赏暴雨。
断线的水珠冲散余温,冷得刺骨。
南云知出来时红潮还没完全褪下,一身的绯色印在皮肤。
她累够呛,声音哑得不像话:“你别吹冷风吹出病来。”
陈绎心转身回了屋,说:“姐姐要不再见识见识我的体质?”
“……”
南大小姐想假装听不懂,忍了忍没忍住,骂道:“狼崽。”
陈绎心有两颗獠牙,平时用来吃肉,必要时候用来咬人。
她笑着说:“到底是狗还是狼?”
南云知说:“狗崽。”
陈绎心说:“好的。”
狗崽恢复乖巧,去厨房展示另一个本事:做饭。
南云知回家的半个月依旧有保洁阿姨隔三岔五过来打扫卫生,偶尔往冰箱里填点蔬菜牛肉什么的,虽然都是冻品。
外面下着雨不方便再出门买新鲜菜,陈绎心把冻品拿出来做番茄炖牛腩,还炒了盆土豆丝。
南云知渐渐习惯家常菜的口味,不像之前那么挑食,两人一人一碗饭还挺惬意。
吃一半她抬起头,执着地问:“戒指,到底多少钱买的?”
陈绎心夹起块偏瘦的牛腩,却不是夹给自己,伸筷放到了对方碗中,说:“没有花钱。”
“撒谎。”
“真没有。”陈绎心实话实说:“昭容寺主持送的。”
南云知盯着她:“真的?”
“骗你干嘛。”陈绎心笑了:“不信去问。”
她当然会去问,南云知心道。
秋季在整夜的雨水里彻底结束,一觉醒来,气温再度降低。
陈绎心昨天加了班,到早上雨停才回来,饭也没吃倒头就睡。
南云知开车到郊区送资料,她很少开车,搬出去之后不想跟南家人牵扯,于是亲力亲为。
和陈绎心一起住的日子平凡普通,许多瞬间,南云知差点儿恍惚自己就是普通人,她本该是普通人,被南家镶了金,变得言不由衷。
时间还早,现在回去陈绎心肯定没醒,南云知在车内犹豫了几番,打开导航导到昭容寺。
四年前她为明柔祈福去过那,以南家的名义捐赠了一笔费用。
寺庙在山上,南云知停了车坐缆车上去,离山顶还剩一小段距离,需要自己爬。
她爬得气喘吁吁,小腿酸痛。
寺内的主持们都认得她,带她去看他们为她立的功德碑。
“施主功德圆满,本寺记着您的善意。”
然而对于有钱人来说,钱,根本算不上什么善意。
五百万,不过是南家一日的进账,手指缝漏出的小钱罢了。
南云知礼貌笑笑,被旁边一座更高的新石碑吸引注意。
“这是捐了多少?”竟然能立这么大块碑。
主持端着手,说:“这位施主诚心可待,不曾花过一分一毫。”
南云知眉心隐隐一跳,胸口开始浮沉地乱撞。
像要确定什么,她快步走到石碑前。
字是新刻的,底下有做功德的时间:九月二十七日。
是她生日那天。
往上看有名字,而这个名字熟得不能再熟。
一笔一划记载:陈绎心。
南云知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头,嘴唇颤动几下,才发出声音:“她……做了什么?”
主持眺望群青山谷,话语带着禅性的悲悯:“陈施主从山脚一路叩首到本寺,千万级台阶,每一层都记录了她的血汗与脚印。”
山顶的风无声,袭起和尚鲜红的袈裟。
“她求什么?”
“求一个人能平安,能顺遂,能自由自在。”
和尚双手合十,对着远处连绵的雪山一拜:“昭容寺建立七十年,陈施主是第一位如此诚心之人,本寺承她这份苦心,将镇寺玉戒赠与她,望她心想事成。”
满殿神佛在上,皆能见证这份拿得出手的情意。
玉戒在南云知指间,烫出一直忍着没落下的泪水。
来往的香客无数,有钱的没钱的,更多是欲望缠身的。
只有陈绎心。
只有陈绎心一人踩着血虔诚而来,却不是为自己。
跪在台阶上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呢陈绎心。
眼中不断滚出泪,南云知背过身,哽咽道:“多谢主持告知,年底南家会来祈福,您先忙,我自己走会。”
和尚敛眉,念了句“阿弥陀佛”回房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