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5
其实是那儿的酒吧正在旺季招人,工资很可观,一天一千五,五天八千,还有打赏,去掉车费绰绰有余。
当然陈绎心肯定不会坐飞机,依然是绿皮火车坐票,于是赚得更可观了。
“你呢?”她问南云知。
“被收掉了手机。”
陈绎心了然,所以只能找702要钥匙。
南云知转而一笑:“但我有新的,我们再加回来吧?”
陈绎心越过她去床上拿手机,宽大的T恤垂下,里面风光旖旎,有着果实般的丰/润。
她身上还有风尘仆仆的自然气息,夹杂着酒店洗发水的味道,暗暗令人着迷。
陈绎心刚够到手机,一只手从T恤下摆探入,由小腹开始攀爬,每攀登一寸,就好似团暖流在涌动。
她一下低头看南云知,眸色灼灼。
女人抿了抿唇,双眼透出无辜——没控制住,纵使云雨过,纵使她们很熟悉彼此的身体。
天气有些闷热,陈绎心被摸了一身汗,握手机的手松开,几乎是用扑的动作摁倒南云知。
她的灵魂深处有一只野兽,只在水火交融时出现。
顺势在下的南云知无意识后仰脖颈,线条枕在枕头上,融入了陈绎心的味道。
她们埋在被褥中任由潮湿浸染遍布,像两条交缠的鱼。
南云知的曲线很优越,是二十七岁的,成熟女人的韵味,陈绎心总在最深处时用舌尖轻轻卷动它们。
她会含着那些待放的花,像品尝美食。
有时候,如果情到浓烈,陈绎心还会说些什么。
“姐姐。”
“姐姐……”
南云知会被恰到好处的呢喃送上云端,会失神,会打湿成片,然后再度浮沉。
夏季的天气,雷雨下得突然,窗外一声炸响,惊动屋内蹭动花蕊的二人。
陈绎心举着沾了粉末的手,恍然道:“忘记戴。”
南云知喉头干涩,沙哑地说:“没事。”又不是头一回。
她们收拾好床铺,躺在新被单上聊天。
“不怕家里人找过来吗?”
“可能明天就会来了。”
陈绎心保持沉默,半晌准备说话,南云知抢先一步:“不如我们直接搬家吧。”
雨打在防盗网上乒乒乓乓,像跳动的音符,女人眼里盛满星光,簇拥满目的真诚与期盼。
在这住了五年,房租便宜,房东性格好,陈绎心是个念旧安稳的人,所以继续保持沉默。
南云知显然误会了意思:“不用付钱,就当……陪我。”
陈绎心不经意地侧眼望望阳台,她喜欢木槿,阳台上种满了成片的木槿花,开得妖冶灿烂。
南云知一同看去,又补充:“我会找一个有大阳台的房子,可以随便种花。”
她太迫切需要自由,需要逃离南家这个巨大的牢笼。
陈绎心懂的,白炽灯下,南云知的眉眼被光圈笼罩,平白减去冷淡和艳丽,意外增添了平淡柔和。
她的心徒然像被揉出碎片,最终点头:“好。”
第二天,沈旗找上门之前,她们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房东老太太万分舍不得,拿回钥匙时难过得老泪纵横:“绎心,去外边要照顾好自己。”
陈绎心温和一笑,也说:“您保重身体。”
货拉拉司机“啪”地关上货柜门,荔景北苑的风景倒退。
新房子是套高级公寓,在情月不远处的新小区内,两房一厅,有扇巨大的落地窗,和一个大阳台,阳光最好的时候,整个客厅都被照得亮晶晶的,宛如银河坠入人间。
她们站在银河里,开启新篇章。
南云知找了搬家公司,晚饭之前把东西都布置妥当,陈绎心收拾完房间,发觉空出一大块地方。
“似乎缺点什么?”南大小姐挽着头发,莫名觉得空旷。
陈绎心把吉他放在床边,说:“住久了会填上的。”
也是,南云知点头。
晚饭之后陈绎心要去情月上班,南云知躺在沙发上,思来想去,终于想起少的是什么。
她翻开手机日历,陈绎心七月份生日,距离此时此刻还有十来天。
那片空缺的地方她会填补上。
就像她填补她缺失的自由那样。
***
七月份,草长莺飞时节。
天气热得躁动,来情月的人们更像是为了找个能吹空调喝冷饮的栖息地,一下子蜂拥而至。
陈绎心打鼓打得汗流浃背,头发湿成一缕一缕。
姜浣叫了奶茶外卖,趁休息时间去后门拿回来,每个人发一杯:“热死人了!”
周懿也满头汗,用纸巾擦掉,说:“舞台灯像烧烤架一样,我们像被烤的串儿。”
姜浣和沈梦涵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陈绎心默默拆开奶茶包装,用吸管一杯杯戳开给她们。
周懿猛接过喝两口,满足地瘫在椅子上,见陈绎心没有丝毫动静,打趣道:“绎心,你热不热?”
“热啊。”最后一杯,陈绎心自己喝上了。
热还这么冷静!周懿转头对身边两人说:“学学绎心,心静自然凉好吧,都没见她有过大情绪,就这么稳定的吗!”
姜浣白她一眼:“那要修成佛,我们做不到啊。”
普通人都做不到,除了陈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