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温泉之旅24
那时天地间只余水流和山石,仰头便是提瓦特的星空,能够带来片刻的安宁。
冬天的时候,这些自然形成的山中温泉又成了孩子们的嬉戏场所。
甘雨幼年时期,就曾在留云借风真君的带领下去过几次。
而成为了钟离之后,他也曾跟着往生堂的人到过类似的地方。比较含蓄的璃月人,不会像这里一样进行裸浴,而是穿着里衣,三三两两地进入池子中,享受着自然的恩惠。
泡完温泉出来,再来上一杯热茶,或者到万民堂、新月轩、琉璃亭这些地方,吃上热乎的料理,对璃月人来说,就能卸掉一身的疲劳。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异世的稻妻,钟离当然还是会遵循这边的规矩。
他按照当地的习惯换上了一身浴衣,和兰堂一边聊着近况,一边来到了露天的温泉池边上。
两个大人将双脚放进了温泉之中,就进行起了悠哉的喝茶对谈。对面精力旺盛的男孩子们已经开始了欢快的入水活动。
“兰堂先生,最近有想起些什么吗?”钟离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问道。
“很遗憾,没有。不过自从有了你的礼物,寒冷缓解了不少。”兰堂抱着怀中的热岩体,说:“钟离先生,你觉得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还是不是原先那个存在?”
“嗯……我在不久前,也失去了一段记忆。如果全部丢失,或许会失去成为‘钟离’的可能性。”钟离说。
就像是被封印起来的故友。
“你不是‘钟离’我们就不会遇见,我不是‘兰堂’也是这样。”兰堂看向浸没在水中的双脚,轻轻一动就会引起水流的变化,就像那些丢掉的记忆。
他很难确定现在的他是百分之几的原先的自己,但他是100%的“兰堂”。
“我应该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兰堂说:“但对于‘兰堂’来说,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原来如此,这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思考方式。”钟离说。
正在大人们进行有些哲学的对话的当口,他们听见了男孩子群中传来的哄笑声,两个人好奇地向那边望去,原来他们是在进行比身高的游戏。
年龄的不一致,并没有影响他们争强好胜的心。
“年年这种游戏都是我的胜利,哎,这就是‘最强’的宿命。”五条悟开始了自恋式的感慨。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摆出了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个子长太高,脑子的营养就被抢走了。”刚刚被用来和织田作之助作比较,败下阵来的江户川乱步气鼓鼓地说。
“这样说的话,中原一定会很聪明。”一旁的夏油杰接道。
“……哈?我还在长身体!”橘色头发的男孩反驳了起来。
“我在小中也的年纪时,已经比乱步还高了哦。”五条悟毫不留情地一穿二。
“多喝牛奶说不定会长高的,中也。”织田作之助赶紧用从钟离那里听到的理论打起了圆场,免得演变成异能力者大战咒术师的情况。
这时社长姗姗来迟,他进入到露天温泉池的区域中,先是跟钟离说了些什么,然后从周边的岩石道上,走到男孩子们聚集的那一侧,把江户川乱步招呼了过来。
“乱步,出来一下。”银发的男人说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江户川乱步还是从温泉池中来到岸边,披上原先放在一旁的浴衣,跟着社长走出了温泉区。
“硝子。”钟离稍微提高了音量,喊起了与他们所在的男池,相隔不远的女池中,正与庵歌姬聊着姐妹间的话题的家入硝子。
“钟离先生?有什么事吗?”那边传来了女孩的回话。
“之前你提到过的‘反转术式’,可以治疗已经死亡的人吗?”钟离确认什么似地问了起来。
“……做不到的。”家入硝子回答。
她很清楚钟离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问题,有什么被认定已经死亡的人,被治愈了身上的伤口,或者说,是“复活”了。这个人还大概率是咒术师。结合他们最近的行动来看,只有一个答案。
“绿川晴斗……复活了?”夏油杰看向长发的青年,说。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而已。社长先生和乱步会进行进一步的确认。”钟离说。
“那个咒术师的遗体,在当时就已经由高专回收了吧。”五条悟说。
如果只是长得像也就算了,要真是绿川晴斗本人,就意味着有人从高专里专门盗出了已经死亡的绿川晴斗,然后把他给‘复活’了,或者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来控制他。这样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别的不论,遗体是怎么入手的,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疑似绿川晴斗的人,是在哪里发现的?”夏油杰问起了关键的线索。
“刚刚。在这间酒店中,福泽先生目击到了他。”钟离回答。
“啊,是挑衅?”五条悟很快反应了过来。
钟离买的“那留美”成为“幸运玩偶”是偶然事件,他们选择在这个休息日来到这家酒店也是偶然事件,而“复活”的绿川晴斗恰巧出现在这里的几率,更是几乎接近于零。
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切都是人为的。
“喂,你们说的这个人,有照片吗?”想起什么似的,中原中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