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条咸鱼103
这盆十丈珠帘养得极好,花盘圆润,条条细丝垂下,更难得的是花瓣粉色渐淡,就如瀑布水珠飞溅一般。
“不若咱们各自作诗一首,选出个魁首出来,我便将这十丈珠帘当做彩头赠与他如何?”
沈文山大喜,“那侄儿可就不客气了!”
顺阳公主笑到:“凭你有千般文采,我这里才女众多,难道还比不过你吗?”
又对众娇女说到:“今日你们可不许藏着掖着,这盘花还是要落到咱们女子手中才好。”
立刻便有侍女为众人伺候笔墨,准备写诗。
余弦冷眼看着姑侄两人表演,只觉得无趣。
说是比试诗歌文采,实际上不还是让沈文山选妃?
沈文山在京中的名声极好,不知道赢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就连旁边有婚约的余锦都羞红了脸,更不要说那些还未定下婚事的少女们了,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沈文山身上飘。
也不知道她们是在写颂菊诗,还是在写怀春词。
别人都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余弦不想做那个另类惹人注意,便提笔在纸上勾了几笔,画起了小动物。
两只狐狸蹲着谈笑,寥寥数笔的脸上恶意昭彰,又带着万分自得。
林间一只猛虎盘踞,威严地注视着猎物。
她想了想,觉得沈熙宁不是猛虎,更像是一个盘踞宝藏的恶龙。
于是便笑出声,打算把猛虎涂抹,换成巨龙。
余锦听到她的笑声,诧异地看她一眼。
不是听说余弦跟着安宁公主清修的地方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上吗?余弦哪里来的自信,能在这种时候笑出声?
她偏头过去,一眼就看见余弦根本就没写诗,而是在胡乱涂抹。
余锦的眼神立刻就一言难尽起来,“你在干什么?虽有安宁公主庇佑,但你在这时候闹出笑话来,可没有人能够保你!”
所谓的宴会上吟诗作画,向来是京中女子们扬名的手段,尤其是为官之家,更需要有才华的女子打理后宅。
一般人在这种宴会上都是急着表现,怎么到了余弦这里就直接胡闹起来了?
余弦提笔的手顿了顿,懒洋洋地说:“我不会作诗。”
余锦被她的态度气到,压低声音训斥:“安宁公主再怎么看重你,总不能连你的亲事都要管吧?你若还想嫁个如意郎君,便多上点心!”
不会作诗也要尝试一下,哪有直接放弃开始乱写乱画的?
有侍女低眉行过,放下一盏晶莹葡萄。
余锦没注意,仍说到:“不要给余家丢脸!”
余弦却挑了挑眉,看了那侍女一眼,笑着说:“我不着急,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落笔吧。”
想要出头风的是余锦,她反而要在自己身上挑刺,怪不得她能和原主斗了那么久。
而且她的亲事早就有着落了,对方放下葡萄后正幽幽看着她呢。
难为沈熙宁堂堂公主,竟然要扮作侍女装模作样。
余弦拈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低声自语:“这葡萄怎么有点酸啊?”
难得发一次善心,对方却一点都不领情,余锦气得直瞪她。
瞪了一会儿发现不对,这侍女放下葡萄后怎么迟迟不走?侍女不走,她怎么继续教育余弦?
“此处无事,劳烦你到别处侍奉吧。”余锦假笑着对侍女说。
眼看着“侍女”的表情越来越冷,余弦心里笑得不行,便随手拿起茶杯,十分做作地一抖手,将整碗茶水都泼到了自己的袖口上。
“哎呀,袖子湿了,这位姐姐能不能带我去稍作整理?”
余锦一脸迷茫。
没看错的话,刚才她是故意把茶水往袖子上泼的吧?
然而另外两人一点都没觉得不对,那“侍女”无声点头,直接伸出手拉住余弦的手腕,将人带走了。
余锦坐在原地,翻来覆去地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
半个顺阳公主府都被改建成了花园,都不是能够换衣服的地方。
沈熙宁带着余弦绕来绕去,等到走出花园时,余弦袖子上的水渍都快干了。
两人进到一间无人的厢房,余弦看着正在关门的沈熙宁,打趣到:“殿下的三江阁难道破败了,竟然让你沦落到做小丫鬟赚月钱的地步?”
沈熙宁被她说的心生羞恼,似嗔非嗔地横她一眼,空闲的手一直牢牢抓着余弦的手腕。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余弦噗嗤一笑:“是担心我的安全,还是担心些别的?”
一不做二不休,沈熙宁干脆手臂用力将人拉到怀里,顺势圈住怀中人的细腰。
“难道师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吗?”
她凑到余弦耳边,醋坛子打翻了几十个:“是看上了齐王世子,还是尚书家的嫡子,又或者是侍郎幼弟?”
两人凑得太近,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耳边,余弦只觉得耳朵痒,不由得抬手挠了挠耳朵。
这具身体太敏感,只是这般余弦就有些受不了。
她不好受了,就不想让沈熙宁这个罪魁祸首好受。
于是挠完耳朵,余弦便顺着摸过去,捏住沈熙宁柔软的耳垂揉来揉去。
为了自己揉得方便,她还特意放松了身体,整个人都靠在沈熙宁怀里。
“都不错,这些世家公子一表人才,应该能做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