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米兰达迅速道，然后看向了已经在老管家督促下喝完牛奶的孩子们，“牛奶也喝完了，早点洗漱休息吧。”
　　“可是夜巡还没……”迪克还挂念着今晚哥谭的安全秩序，然而话还没说完，米兰达就皱眉打断他。
　　“今晚所有人暂停夜巡活动。”
　　她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也没有平日里温和。
　　米兰达生气了！
　　这个事实被韦恩家族的所有成员感知并迅速拉响了警报。
　　生气的米兰达可没人惹得起。
　　这是韦恩庄园里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于是三只蝙蝠崽子各怀心思上了楼，就连阿尔弗雷德都说要去给布鲁斯找一身合适的衣服然后离了场。
　　“史蒂芬。”在其他人都离开客厅之后，米兰达突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轻声对好友道：“需要你帮帮忙了。”
　　史蒂芬点点头，绕过沙发才看见上面坐着的小孩子……
　　……是小蝙蝠侠。
　　那个臭屁又自大，不喜欢团队合作领土意识极强的蝙蝠侠。
　　他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
　　“他中的魔法大约被设置有一段时间了，大约是整蛊用的，威力也没多大，而且在幼体状态还能保持清晰的成人思维，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检查很快，史蒂芬收回他奇奇怪怪的收拾，对一旁站着明显十分担忧的米兰达说道。
　　“那多久能恢复原状？”米兰达又问。
　　“……你们很幸运，”史蒂芬突然假笑了一下，由于本领不到位，虚假的笑容惹出来了他脸上的褶子，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好笑，但他随即又正色道：“今晚凌晨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今晚凌晨？
　　米兰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10:43分。
　　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一小时多的时间。
　　谢天谢地。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史蒂芬检查无误之后便原地画了个圈圈抬脚回了自己的家，而在他之后阿尔弗雷德便出现了客厅里。
　　“我找到了一件小孩子的衣服。”老管家神色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布鲁斯和米兰达一同抬头望去，就看见老管家手里拿着的少儿款羊羔睡衣。
　　“！”
　　米兰达对这件衣服有印象，还是前段时间托尼的女儿过生日时她给买的一堆礼物中的其中一件，不过由于粗心并没有带走送给那位斯塔克家的小公主，而是留在了韦恩庄园里。
　　“那是女款的。”布鲁斯自然也反应过来了那件衣服是什么来头，于是不等米兰达和阿尔弗雷德再次开口，他便用软软的嗓音和严肃的表情拒绝了他们期待的眼神。
　　结果当然是……
　　无效！
　　—
　　米兰达坐在床边，看着决心要自己洗澡自己换衣服的小布鲁斯穿着他不情愿却别无选择的羊羔睡衣，湿着头发从浴室里费劲开门出来。
　　下意识看了眼钟表，十一点多一刻了。
　　“我帮你吹头发。”她手里拿着吹风机，一边伸手捏了捏同被热气蒸到泛红的布鲁斯的小脸，突然明白托尼跟自己炫耀孩子小时候的优越感从哪而来了。
　　人类幼崽就是天使！米兰达用从没有的坚定念头想。
　　但尽管她和布鲁斯有三个孩子，但也都是从八九岁的年龄一路养过来的，根本不晓得三四岁的小孩子有这么可爱！
　　布鲁斯摸的沐浴露还是常用的柠檬款，但不知道是不是米兰达的错觉，她总觉得布鲁斯身上还混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奶香味。
　　她想找些话题活跃下气氛，但随着年龄增长性格越发成熟的布鲁斯显然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自己变成幼体的事实。
　　臭着个脸进浴室，臭着个脸出浴室，臭着脸挨过来要吹头发，之后又臭着个脸费力的爬上了床。
　　“……啧。”米兰达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有些遗憾——如果今天的布鲁斯变小之后思维也变成小孩子那样估计更加有趣。
　　“你在想什么？”布鲁斯好像听懂了她啧那一声是什么意思，原本保持平躺睡姿的他突然转头看向了枕边人，微微眯眼道：“我思维还是正常思维。”
　　果然，即使蝙蝠侠的“型号”有所变化，但敏锐的感知力还是丝毫没有变化。
　　不可爱。米兰达想。
　　关灯前又看了眼床头的闹钟，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保持了被丈夫搂着睡觉的习惯在十几年后突然回到脱单前，米兰达显然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默了半晌，她突然又开口道：“我总感觉我跟个小屁孩在一起睡觉……要不你今晚去和儿子们睡吧？”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往她那边又贴了贴，在察觉到现在自己的形态之后僵了动作，最终只是硬着口气说道：“睡觉吧。”
　　米兰达没再说话，就静躺在床上感知着身边人熟悉的呼吸频率和别无二样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竟也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半夜遛出房门的迪克和杰森奇迹般在楼梯口处偶遇，杰森嫌弃的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率先一步抬脚下了楼梯，但动作随即僵住——
　　拐角处阿尔弗雷德已经换上了睡意，却提着盏老式的煤油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少爷们，我想你们绝对不会在父亲出意外的夜晚还不听母亲的话让她担心对吗？”阿尔弗雷德见他们动作僵住，十分满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