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雁归乡 (五)
她不信没有别的办法。
易渡桥亲自铸成的道心不可能如此狭隘,只容得下一条路可以走。
见易渡桥心里有数,齐瑜知道她是管不着了。她隐隐有些担忧,旁人指出来的道易渡桥不乐意走,说得轻巧,做起来又何尝容易。
有数的易渡桥心里半点底也没有。
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出来第二条路,说到底,她比起辛苦筹谋还是更喜欢走一步看一步,由此看出她与吴伯敬之流实在不同路。
她心道:不就是个化神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建山庄比它有意思多了。
“二位讲完了吗?”
茶从山庄里喝到了城主府,易渡桥深觉再喝下去怕是今夜要睡不着了,放下茶盏打断道,“我欲与小将军去周围探查一番,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城主意下如何?”
城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向她一拱手:“易庄主大义。”
易渡桥还没回话,祁飞白先理所当然地一伸手。
城主愣住:“嗯?”
祁飞白浑然不觉有何不妥,能从几丈外看清楚敌军的心口在哪的眼睛盯在他的腰间:“城主大人,打个商量呗,令牌借我用两天。”
他补充道,“如此一来,易庄主出入也方便。”
易渡桥:“……”
堂堂少将军,怎么还得打着她的名头要东西。
就这样,襄平城主从不离身的私人令牌被祁飞白拿到了手。
祁飞白骑在马上,轻甲相碰时叮当作响,他一夹马肚子,试图追上前面的女子身影。
易渡桥没什么礼让后辈的心思,踩在她那截略显穷酸的杨柳枝上腾空而起,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襄平城。
不回头关里有规矩,修士无故一概不得御剑而行。
易渡桥不管这个,反正城主令在手,看哪个不长眼的守军敢动她。
她只在乎瘟疫的源头在哪。
易渡桥算得上刻苦,山鬼留下的藏书她早就倒背如流,进了问天阁后更是泡在了藏经塔里,恨不得把藏经塔搬回断月崖上日日研习。
从心法到禁术,她不知道的少之又少。
可易渡桥偏偏没看出来襄平城中的的是哪种咒术。
思绪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打断:“等等我啊易庄主!”
易渡桥外放的神识一顿,可能是终于觉得有些欺负凡人了,放缓了速度。
祁飞白松了口气,驾马追上:“你御剑可真厉……啊!”
下一刻,他被一只修长的手从马背上拽了起来,双脚无助地在空中乱蹬:“等等,我的马!算了算了,它也能自己跑回去——哎易庄主,能再高点吗?”
易渡桥神色复杂地把他拎到了杨柳枝上,一手抓着他的手腕,省得这适应得太快的小将军把自己掀下去。
在鬼修的“剑”上也能这么乐呵,真不知道他是太过镇定还是单纯心大。
易渡桥倾向于后者。
祁飞白站稳了,兴奋地往底下探头。
易渡桥应该捏了个匿踪符,使城里的凡人对他们视若无睹。整个襄平城被他尽收眼底,往日里熟悉的街巷在他眼里变成了交叉的细线,祁飞白几乎屏住了呼吸。
“不对啊。”
祁飞白刚屏住的气漏了,他疑惑地往城中的一角指过去,“那里好像多了条巷子。”
第33章 雁归乡 (五)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降落在巷子之中, 前者没站稳,差点没吃了一嘴的泥,被易渡桥捞了一把才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
易渡桥松开了拽住了腰带的手, 似笑非笑地问道:“御剑好玩吗?”
她话中的促狭之意几乎溢于言表, 结果那祁小将军一点没听出来,兴高采烈地猛点头:“好玩!”
看样子颇想弃武从道, 也不知道祁英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易渡桥默然片刻,觉得她实在是以坏蛋鬼修之心度凡人之腹,认命地把话题揭了过去,神识外放:“此处地形有异, 想必是有修士做了手脚。为我护法。”
她闭上眼, 整条“多出来”的巷子便随之纳入了她的神识范围之中。
如果各类修士们的神识强度有个排名, 那么鬼修理应位居榜首。
从入道开始,鬼修便犹如行走在悬崖之上。先不论能否有入道的机缘,单单是死后能维持神志清醒灵识不散, 就已经刷掉了一大半试图入道的鬼魂。
易渡桥亲手将她的魂魄与道心捏在一起, 日日夜夜反复锤炼,才堪堪得了这么一捧神识——能不强横吗?
就算是大乘后期的李阅川在此, 单拼神识, 易渡桥也有把握与之一战。
无比强横的神识扫过巷子, 未完成的阵法尽数展露在她的眼前,隐藏在暗处的人影立刻无所遁形。
易渡桥霎时睁开眼。
抓到你了。
祁飞白只见她霎时变成了一缕青烟, 劈浪斩风地向巷子深处吹了过去, 所行之处房梁微微震颤,那凭空多出来的一段巷子宛若摇摇欲坠的幻境, 差些被易渡桥空手掀了!
他来不及多想,拔腿便追。
真是奇了怪, 怎么自从遇到她之后,每次都是要他堂堂少将军去追易渡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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