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69
姬然听见对话,没有起身,浑身哭得颤抖不止。
晏洄就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她的哭声,拳头紧紧握着,没有回头。
不多时,侍女又匆匆跑回:“驸马,孟公子迟迟没接到回音,只留了一堆礼品还有给殿下的话。”
“说什么了?”晏洄淡淡问。
侍女停顿一下,想他二人那样亲近,便直说了:“孟公子说,上回的事是他有错,特来向殿下请罪,还请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下那些礼品,从今往后他再不来打搅。”
情分?
晏洄哂笑一声,没有发作:“你叫什么?”
“奴婢名叫丹枫。”
“丹枫,你去找两个可靠的人,留意孟昭远的行踪,随时来此禀报我。”
侍女低声应是,往外走了几步,又走回:“那些礼品该如何处置?”
“收了,扔柴房里。”他冷声一句,又补充,“罢了,收进库房。”
侍女不敢耽搁,立即退下。
房中只剩他们两人,他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将地上的人抱起来,像是无事发生过一般,语气轻松自在:“走吧,去买宅子。”
“我不去。”姬然别开脸。
晏洄抱着人坐在榻上,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为何不去?方才不是说好了吗?你也挺喜欢那个宅子的。”
“我不去,现在不去,以后也不会去。”
晏洄心头一哽:“就是因为方才的事?”
姬然推开他,挣扎起身,要朝外走:“没时间和你去,我要出去玩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不过,就算是买了,我以后也不去住。”
“你站住。”晏洄快步跟上去,将人扣住,“我难道是在害你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也不需要你这样自作多情的好意。以后不用你管我死活,我就算是死在路边没人收尸也不要你管。”
晏洄狠狠将人掰回,双目紧紧盯着她,气有些喘不匀了,“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说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会管我,我便不管你了。”
姬然咬着牙,不敢对视他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是,就算是你死了……”
“好,好。”他重重点了点头,捂着心口,佝偻着身子抬步越过她,“是我自作多情,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不该多管闲事……”
姬然双拳紧握,定在原地,直到听见门响。
“你要去哪儿?”她急急转身。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你还管我去哪儿做什么?”晏洄扶着门继续往外挪步子。
她心中亦是委屈:“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晏洄边往外挪边问:“你听不听我的?”
“为何非要这样!为何非要这样!我们不能像先前那样吗!我只想像先前那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难道不想只和你在一起吗!”晏洄转过身,咬着牙,泪从凸起的下颌角滑落,“可我更想你好好活着!”
依照国公的意思,那一天如若真的到来,没人会轻易放姬然死去,甚至连求死也不能。会怎样?被砍断腿脚绑起来?被发配边疆?会不会还有更多可怕的他想不到的?
他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她:“听话,哥哥也想保护你一辈子,可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改变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还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快乐地活下去。”她抬头,泪流满面,眼睛鼻尖嘴唇全是红的。
晏洄捧着她的脸,在她眼泪上啄吻:“我会尽量陪你久一些。”
“我不想一个人活着,你走的时候也带我走好不好?”她仰头乞求。
“不要说傻话。”晏洄抓住她的腰将她微微搂起,“不哭了,我们去买宅子,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宅子吗?”
“可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孤零零有什么意思?”
晏洄轻轻抚摸她的后颈,挪着步子往床边去:“别想那样多,或许以后我又活下来了呢,我只是在按最坏的情况做打算,可现实并不一定是最坏的情况。”
他踉跄几步,不慎将自己连怀里的人一起摔在床上。
姬然一惊,眼泪吓了回去,急忙爬起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床沿,慢慢朝床边的矮柜挪近。
“是不是要拿药?”姬然抹了把眼泪,哐当一声拉开抽屉,着急忙慌拿出瓷罐子往手里倒出药,扶着他的后脑,将药慢慢塞进他口中,又慌忙倒了水,递到他嘴边。
他咽下药丸,喝了几口水,脸色好了很多,只剩额头上的冷汗还布着。
姬然放下水杯,拿着帕子轻轻擦掉那些汗珠,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说那些话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他用力弯了弯唇,缓缓抓住她的手放在脸边,轻轻蹭了蹭:“不是你的错,不哭了,我感觉好多了,我们去买宅子。”
“好,我都听哥哥的,我都听哥哥的。”她抿着唇,连连点头。
晏洄摸了摸她的头,扶着床架慢慢起身,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牵着她往外走。
他们相中的宅子离府上有一段距离,坐着得半个时辰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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