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事盛大,万人空巷,他坐在马上能听到两侧的议论声,其中还有些谩骂。
国公把持朝政多年,有人欢喜有人忧,赞贺的不少,谩骂的自然也不少。
或许也不是骂,只是说了实话罢了,他的确是个残废,他的眼睛的确吓人,他连骑马都要人牵着的确无能。
他握紧了缰绳,眼睫微微垂着,心中思虑繁多。
然然应当不会嫌弃他吧?
若是嫌弃,就掐死她。
马行至宫门,没了围观的人,宫道幽静漫长,只有哒哒马蹄声回荡。
走过宫道,不知是到了哪儿,感觉到远处投来的目光,他抬眸,对上去。
站在高台上的姬荀勾了勾唇:“阿姐很喜欢他吗?”
姬然有些头疼,这个神经病昨夜莫名其妙跑到她的床上,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她后半夜都没敢闭眼,今日又要戴这么重的发冠,她的脑袋早撑不住了。
“可惜他命短,应当是陪不了阿姐一辈子的。阿姐不要为他生孩子好不好?孩子生下来没爹,怪可怜的。”
“陛下,时辰到了,他上来了。”姬然提着裙子小跑下台阶向晏洄而去,头上簪钗叮当作响。
晏洄正慢慢往台阶上跨,听到响声停了脚步,抬首看去。
姬然冲他笑了笑,上前牵住了他的手:“走吧。”
他握了握,慢慢挪到她身旁。
“还有一段台阶,抬腿。”姬然低声提醒。
他听着指挥,慢慢往上爬。
姬荀就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彼此搀扶着,一步一步走近……他扯了扯嘴角,没忍住开口:“阿姐待我都不曾这样有这样好的性子。”
晏洄愣了一下,立即察觉出什么,嘴角垮了一些。
姬然没有察觉,也未答话,牵着晏洄上前按例行礼。
没有得到回应,姬荀没再说什么,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贺词淡淡念了一遍,放两人离去。
姬然松了口气,牵着人快步往下走,就怕这人再发什么疯。
“阿姐。”姬荀突然开口。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姬然脚步一顿,想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却听身后道:
“阿姐,以后我与阿姐还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是不是?”
第19章
姬然停下脚步,回眸浅笑:“我与陛下永远是亲人。”
姬荀强行挤出的一抹笑也渐渐消退。
姬然没有理会,仍旧淡淡笑:“时辰差不多了,我该走了,陛下留步。”
说罢,她牵着晏洄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往回走,他们一起坐在花车上,姬然浑身放松下来,松开了他的手。
他将那只手牵回来,放在腿上,悄声道:“皇帝对你有不伦之情。”
姬然瞥他一眼:“晚上再说。”
他乖乖闭了嘴,将受伤的手指递给她看:“我受伤了。”
“怎么弄的?”姬然皱了皱眉,“还好,伤口看着不深,回头抹点儿药就行了,没什么大事儿。”
“你不心疼我。”
姬然翻了个白眼,牵起他的手,在他伤口上吹了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现在算是心疼你了吗?”
他笑了笑,环抱住她,靠在她肩上,声音有些疲惫:“然然,想你。”
姬然悄自叹息一声,想顺顺他的毛,被他头上的发冠挡住:“今天这一身谁给你弄的?”
“难看吗?”他抬起头。
“不是,挺好看的,我就是觉得你老不让别人碰,能这么乖乖坐着?”
他没回答,将头放回去,又问:“我难看吗?”
姬然拍了拍他的手背:“不难看,你挺好看的,你的眼睛像蓝绿色的宝石。”
“那是什么样的?”
“和有些地方的湖水有点儿像。总之不难看,挺好看的。”
他弯了弯唇,再问:“那你喜欢我吗?”
姬然愣了一下,花车停了,有侍女上前要扶他们下车,两侧的鞭炮也随之响起来了。
她没来得及回答,晏洄也未追问,他们一起下了车,跨过火盆,进了国公府。
按祖制,她是不用跪国公一家的,所有的跪礼都改成了拜礼,国公坐在上首也没阻拦。
婚礼十分顺利,直到唱送入洞房时,晏洄要抱起她。
有人上前拦:“十弟,还是让殿下自己走过去。”
“不,我抱她。”
她也有点儿怕,戳了戳人,悄声道:“要不还是算了。”
晏洄没说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慢慢往外挪。
两侧观礼之人自动让开,没人敢上去闹。
这场婚事并不热闹,甚至还有些沉默,局势僵持这样久,处处显露着荒唐和诡异,谁也没想到两方居然结亲了。
唯独新郎官看着十分开心,虽然抱人抱得有些吃力,脸上还是挂着笑的。
“我不会摔着你的。”他悄声安抚。
但姬然还是怕,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想着即使是摔下去也有个垫背。
他垂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在场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联姻是认真的?
晏洄才不在乎这些,抱着人进喜房后,直接锁了门,紧紧黏在人身上:“然然,想你。”
姬然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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