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南赶忙将被子裹住，拿东西给他擦头发。
　　“干净了吗？”沈图南细细打量着询问。
　　“干净了”洛云起闻了闻，身上也没有那股血腥味儿了，催促沈图南去擦一下。
　　等俩人收拾利索出来，外面的人已经将一只连煮带炒上了。
　　大锅里放着各种内脏碎，做的杂汤，一把干香菜碎一勺辣椒油下去，喷香。
　　“收获不错？”商行舟端着碗喝，看到洛云起眉眼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问道。
　　洛云起正愁没人分享，看了一眼去舀汤的沈图南，凑近商行舟，小声将下午的事儿说给他听。
　　商行舟哈哈大笑，端着的碗都在抖，“啥事儿都能让你们碰到”。
　　“洛叨叨，你想挨揍是不是？”沈图南耳朵尖，听到了几个音儿，一结合立马知道了他说的什么。
　　旁边几个人看到沈图南沉着脸，没敢笑出来，只能硬生生憋着。
　　“我跟父亲说我们下午见到的那只长颈鹿呢”洛云起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就是不承认。
　　沈图南瞪了他一眼，骂了句，“小没良心的”。
　　洛云起低头无声再次笑了出来，在沈图南端着碗过来之前赶忙说起那只俩个身子的长颈鹿。
　　“这么神奇，他们走路不打架吗？”张鑫一脸好奇问。
　　“他们跑的时候会撞到自己”洛云起接过沈图南递上来的内脏杂汤，喝了一口，回。
　　“那会不会很好捕捉？”张鑫问。
　　会，早就卖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它跑的很快，我们就看了看”洛云起觉得自己撒谎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了。
　　又说了几处见闻，一行人守夜的守夜，睡觉的睡觉去了。
　　直至半夜，洛云起被沈图南叫醒，低声道，“外面有个人找你，说是认识你，有消息带给你”。
　　洛云起揉着眼睛坐起来，含糊问，“谁啊？”
　　“他说他叫张茂，是云河区张医生的侄子，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在云河区住的时候，沈图南没记得洛云起接触过医生之类的人。
　　洛云起反应了一下，才隐约想起这么个人，“是运河区，我去B市之前待的地方，刘强那儿”。
　　“熟人？”沈图南见他下地披衣服问到。
　　“……张医生是一个诊所的医生，我那时候带着一一刚出来，住在个三不管地带，我不会照顾孩子，一一身体也不好总生病，我们没有证件，经常去张医生的诊所，他很照顾我”洛云起从没想过还能碰到那个小老头。
　　“离开的那天很匆忙，洛家的人都找到门口了，我带着孩子没有车，张茂拉了我一程，错开了他们，成功到了B市”。
　　洛云起将沈图南递上来的袍子裹好，跟着他悄声出了房间。
　　“他说自己是偷偷过来的，有消息说，我们动静比较小，也没惊动刘强的人”沈图南解释他们偷偷摸摸的行动。
　　洛云起点头，跟着走到了距离稍远的一个房间。
　　推门露出几簇火光，照亮了不大的房中被几个人用枪指着的一个高个男人。
　　在一众正常人中，他个子高的突兀，起码有个两米三四。
　　听到动静看了过来，露出一张粗犷沧桑的脸，细看确实是张茂的样子。
　　“洛大妹……弟……”张茂已经知道他是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
　　“无论男女本质都是我，没区别，张大哥，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张医生呢？还好吗？”洛云起请他坐，自己坐在了一边，沈图南微微靠前，保持在一个能将人护住的位置。
　　“我……还行吧”张茂挤出一丝笑，“我叔在我们基地当了个医生，日子过的还凑合，总归活着”。
　　“我借口上厕所，偷偷过来的，时间不多，小兄弟，我有消息告诉你，你能不能将我儿子妹子和叔叔带走”
　　“你们自己过去我们基地也一样接受”沈图南没等洛云起说话，主动问，“还是说你们基地有什么秘密？”
　　“他们走不了，刘强不会让他们走的”张茂说着顿了下，将身上一直披着的斗篷撤了下来。
　　宽大的斗篷下，露出他身上八只手臂，长短不一，有从肩膀处延深出来的，有从小臂出延深出来的，还有一个像是从脊椎处长出来，脖子上缠绕了一圈，垂在胸口。
　　周围几人后退了一步，同时将手里的枪瞄准了张茂。
　　“你这是……”洛云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开始没有兽形，生活很艰难，听说去西南边可以出现兽形就偷偷去试了试，回来之后还是没有，但是我慢慢长高了很多，力气也变大了，这让我在普通人里过的更好了些”
　　“刘强发现后，就将我叫到了他身边做事，生活确实好了很多。基地一些人知道后，不时的都会去转转，我也一样，就又去了几次”
　　张茂说着，挤出一丝笑，声音哽咽起来。
　　“大概从去年开始，我们开始出现各种不同程度的异变，直到有一个人直接化成了血水死了，如今几乎几天就会有一个死去，刘强也不例外”。
　　“他怎么了？”沈图南询问。
　　“他身上出现了很多眼睛，有的是睁开的，有的是闭上的”张茂指了指自己的上身的位置，“一开始是脖子胸口，如今已经蔓延到了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