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湛年幼之时,也是以为乃是有人陷害自家母后,这才使得母后含冤而死,父皇被人蒙蔽。
可是……现实比话本可怕多了……
水湛无声无息地冷笑一声,毕竟父皇最喜欢做的就是立人设。
以前是仁义皇子,憨厚夫君,现在则是一代明君,恐怕还想着千古一帝吧?
“真虚伪。”水湛低声的呢喃,除了他身旁的小睿子,无人听到。
“王爷,慎言!”小睿子轻声的低语,水湛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
他知道对方在担忧些什么,的确,如今正应该韬光养晦才是。
当下水湛步伐快了两分,眉间也带上几分烦躁,小瑞子苦着脸,跟在他的身后几乎小跑。
眼瞧着两人如此,身旁经过的太监宫女皆不敢靠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今忠顺王心情不好。
而实际上,水湛这会儿心情却是十分的好,他下意识的抚摸过袖口。
再过几日便是那人的生辰,这礼物他可准备了许久。
“阿槿……”水湛低声呢喃,手指微微收紧,心头闪过密密麻麻的疼痛,不致命却让人越发的清醒。
小睿子看着自家主子摸着袖口,心知对方所想,忍不住叹息。
相思一字,刻骨铭心,可是王爷……恐怕那位小郡主未必还记得您。
作者有话要说:
景帝:我性格敦厚,我十分宠爱阿湛,我是明君!
众人:呸!
第20章
日上中天,此时阳光下,刚刚闯祸的大雪,被衬得晶莹剔透仿若美玉。缕缕骄阳丝丝垂下,透过黄花梨福禄寿禧窗探进屋子。
今日天光有些顽皮,时不时摇曳外面的石榴树枝桠,勾勒出光怪陆离的斑点,映射在正中间的紫檀雕花条案上。
傅烟儿性格顽皮,白皙纤长的手指,追逐着光斑的跃动,粉红色的指甲,在日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看着对方如此,苏槿勾唇浅笑,眼神越发的柔和。这样天真的表妹,她已然多年未见,这次定要护她周全,此生这样也算圆满。
只是苏槿不知的是,她眉眼温柔看着傅烟儿,却有另一人也正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看来你们两个是真的不累,就这样索性便把另外一件事情办了吧。”昌邑公主笑着轻声说道,她穿着居家的衣服,绵软的衣料勾勒出两分清闲的慵懒。
这句话,瞬间将两个人的注意力夺回。当下里,带着两分好奇看着昌邑公主。
她们一个时辰之前,刚刚施粥回来,本来用过午膳皆该各自休息。
可偏偏这一会儿,不管是苏槿还是傅烟儿,都心中有事,索性就都窝在昌邑公主这里。
此时听昌邑公主说出此言,忍不住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不知昌邑公主想到何事,苏槿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
这会儿她却发现端倪,原本跟在昌邑公主身边的刘嬷嬷,自回来之后便似乎不见人影。
“也没什么,就是如今要该给你们配一些身边人。”昌邑公主先是笑笑,随即这才微微正色。
傅烟儿听闻此言,瞬间精神起来,好奇地打量着苏槿,随即非常诚恳的点头说道:
“的确,表姐身边也该添些人了。”
身边要添置丫鬟,苏槿却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自己身边来来去去太多人,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是西流一个。
不过她却并不会,直接反驳昌邑公主的想法,当下里露出期待的模样。
却未曾想自己如此,反而让昌邑公主带着些许揶揄地说道:“你身边的豆蔻,如今她老子娘来求,说是已然在庄中找了人家。
本来像咱们这种人家,是决计不肯轻易撂手的。可是瞧他们求的可怜,因此我变直接答应他们,刘嬷嬷这会子正办消籍呢。”
这两句话不多,一共就这么几十个字,却让苏槿先是一愣,随即觉得胸口一阵暖流,带着两分酥麻。
她虽心知瞒不过昌邑公主,却未曾想到昌邑公主不言不语,便做好了一切。
哪里有什么豆蔻的家人来求,她难道还不了解豆蔻,豆蔻老子是个酒鬼,母亲则是少有的浪荡之人。
若非是她的祖母,与苏家又过一丝前缘,舍了脸面,这才求得这般位置。
苏槿是苏家三代唯一的嫡出女儿,自出生之日起,便如众星捧月一般。不但身娇肉贵,且身旁一奴一仆一草一木,皆多有人注意。
只说西流,西流的父亲就是府中的大总管。往上数五代皆是苏家门下,对于苏家忠心耿耿。
如此背景,也是经历了多重筛选,才能落在苏槿身旁侍奉。
“母亲……”苏槿樱唇开合,一时却觉得,说什么都有些不合时宜。
昌邑公主笑着摇头,她微微侧身,立刻有眼尖的侍女送上靠枕。
“你这孩子,总跟你父亲一个毛病,总想着别麻烦别人,却老是委屈自己。”昌邑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走进来的刘嬷嬷。
刘嬷嬷那是心思聪慧之人,当下便先行一礼,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
昌邑公主结果看了一眼,随即微微颔首,指着苏槿口中吩咐道:“刘嬷嬷,将这东西给娇娇儿瞧瞧。”
“是。”刘嬷嬷笑着点头,慈祥的面容笑出几道皱纹,走近苏槿,在离她一步的距离半蹲身子,将纸张送到苏槿面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