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话到最后,楚韫俯身贴近齐暄妍,在她耳边沉声低语:“很缺钱。”
楚韫的话字字如锥,深深贯穿齐暄妍千疮百孔的心。
齐暄妍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早已变成了一只猎物,而楚韫则是埋伏在草原里的狮子,她无声靠近,步步紧逼,找准时机暴冲起跳,咬住齐暄妍的脖颈死死不放。
像是认了命,齐暄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颓然地低头:“对不起。”
楚韫把腰弯得更低,嘴唇贴在她的耳发边缘开合:“说什么?听不见。”
“董事长,对不起!刚才是我放肆无礼,求您原谅我,求您......”齐暄妍弓着腰,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砸向地面,“千万不要告诉齐家。”
楚韫狭长的凤眸里掠过侵略的玩味:“这也一样,取决于你愿意牺牲多少来求我。”
齐暄妍狠狠地咬牙,浑身因惧怒而战栗,她走到沙发前,捡起刚才扔掉的透视裙,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楚韫,每一步都有千钧之重,足以压塌她清傲的脊梁。
楚韫的视线轻佻赤.裸,齐暄妍暴露在她的目光下,胸脯剧烈起伏,踯躅地抬起手,解开胸口的第一颗纽扣。
颈下雪白的肌肤露出一角,齐暄妍双手颤抖,楚韫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上来,握住她的手背牢牢包裹,停下她解衣的动作。
“现在可不是换条裙子那么简单了。”楚韫朝浴室使了个眼色,轻轻吹动齐暄妍的发丝,声线饱含情.欲,“进去等我。”
湿热的气息拂过面庞,齐暄妍心悸难忍,红着眼眶看向讨厌的人:“楚韫,你流氓。”
第15章
浴室里的隔断镶着通透的玉砖,卧室的光曲折的渗漏进来。
齐暄妍后背朝门,身前是汉白玉砌的莲形浴池,空气里还飘浮着淡淡的水气,暗示它的主人刚才使用过它。
齐暄妍把手贴在胸前,捏紧领扣,眼睛又涩又痛,胃里苦液翻涌,一想到楚韫轻佻的眼神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浑身僵冷,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像死神的审判。
玉砖上映出来来回回的人影,楚韫在卧室里走动。
昏暗的房间里很安静,齐暄妍听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然后门被轻轻推动,楚韫走进浴室,把门反锁。
“脱衣服。”
齐暄妍抱着肩膀微颤,侧脸看向身后,楚韫换了身丝绸长裙,递过来一件宽松的白衬衫。
齐暄妍接过衬衫,长款,肩宽是楚韫的尺寸。
楚韫走到隔断后面,说:“换上。”
玉砖虽然通透,但隔在外面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齐暄妍深呼吸,紧张地注意一墙之隔的楚韫,快速换下衣裙,穿上楚韫的白衬衫。楚韫比齐暄妍个子高、骨架大,她的长衬衫穿在齐暄妍身上垂得很低,像件膝上衬衫裙。
她不知道楚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穿这件衬衫比那件透视裙和一柜子的情.趣内衣好太多。
“好了吗?”
“嗯?嗯......”
楚韫从隔断后面走过来,单手散开胸前的盘扣,落下半片衣领,细长的锁骨线盛着一汪暖光。
她越过齐暄妍,伸出胳膊从壁龛里拿出一枚小包装,把它握在手里。
齐暄妍不安地闪烁睫毛,那是什么?楚韫要做什么?
“来,伸手。”
楚韫在她手里放下东西,齐暄妍仔细一看,诧异:发膜?
楚韫撩起裙角往贵妃榻上一躺,眸色慵懒:“既然你要求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是你推荐给我的,我用得不太顺手,刚才洗过头发还没用,现在你帮我涂。”
“好。”齐暄妍稍微松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物件,准备木盆和骨梳。
楚韫枕着玉枕躺在榻上,后脑悬空,齐暄妍在瓷台上放下木盆,动作轻柔地把她的长发浸入温水,待发丝湿润以后,用骨梳沾满发膜轻轻梳理。
齐暄妍保持沉默,她既想赶快结束,又担心涂完发膜后楚韫会叫她做别的事,矛盾的心理使她频频蹙眉。
楚韫也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涂好发膜后,静置一会,齐暄妍打开清水冲洗。
热气散开,水汽氤氲,楚韫合着眼聆听淅沥的水声,恍若又置身于流动的海水中。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关于一个女孩。
十四岁那年,游艇遇袭,楚韫从船边坠入海流。
她的手脚冰冷得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光从水面一点点隐没,越陷越深。
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溺死更多资源在企我鸟群夭屋儿耳七五耳爸一的时候,突然一只白皙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周围的水流急速后退,哗啦一声浪花飞舞,耀眼的阳光漫天倾洒,她浮出海面,空中飘着海豚的悠鸣,一个女孩骑在海豚背上,仍旧牵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别害怕,你觉得从海里仰望天空美丽吗?女孩温柔地问她。
楚韫呆呆地望着女孩,直到阳光照花双眼,她难受地合上眼皮,脑海里印下女孩耳边别着的蝴蝶发卡。
她曾陷落于北太平洋的海面。
逆着海流伸出无助的手。
海的精灵将她唤回。
她重沐于光,看见了蝴蝶。
......
水流顺着长发落入木盆,齐暄妍拿来毛巾,轻轻包裹发丝。
溅起的水花打湿她的耳发,睫毛上悬挂着几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