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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微微侧头,眼睛斜盯着他。
薛东有恃无恐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咂嘴道:“别说,长得是挺正点的。他叫什么?”
会说这样的话,就代表着他们对沈曜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不管是强哥嘱咐的,还是薛东自作主张,对沈曜来说都不是好事。
沈曜:“你想说什么?”
薛东:“我想说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才休息了十来天你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跟一个条子你走那么近干嘛?别告诉我,你真看上他了。”
强哥也盯着他,没有说话,态度不明。
沈曜垂下眼皮,轻轻地吹了吹茶水,淡淡道:“那么大惊小怪干嘛,一个警察而已。比这更大的官,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我们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营生吗?都是老实本分人,为什么要怕区区一个警察?还有你别一口一个条子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什么的吗?”
“你……”薛东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们之中,沈曜平时是以正经生意人的形象对外示人的。
他不参与会所的各项经营,而是在外创办了一家私人企业。不过成立那家企业的初衷,只是用来帮会所洗钱。
按照沈曜的立场,他确实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大可以堂堂正正与一些政界、商界的人来往。
他本也是代表着会所的脸面。
反正就算查,他的身份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
这场争执的结局,是沈曜得到了强哥欣赏的夸赞。
他本人也不喜欢底下人搞得畏畏缩缩,好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们吓死一样。沈曜的坦然深得他心,一看就很靠得住。
薛东虽气,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赌气似的,还真进了那间小房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沈曜淡定地喝茶,如老僧入定。
他倒是不担心那名服务员,在这儿干的都是自愿出来卖的,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
不过就算他想管,现如今也插不进手。
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贝塔警官(六)
“强哥, 你要的东西我拿过来了。”敲门声响起,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哦,进来吧。”强哥拿下嘴里叼着的烟道。
“既然没什么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 强哥。”沈曜站起身,将西装外套扣好。
“嗯, 行, 有事我再叫你。”强哥随意地点了点头。
沈曜转过身,视线在进来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和他擦肩而过。
“罗楷——”沈曜听到身后的强哥这样称呼男人。
他没有丝毫停留, 径直拉开门离开了会客室。
罗楷转过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曜出了会所, 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
“曜哥,我是罗楷, 你还没走吧?有时间吗, 请你吃个饭?”
沈曜盯着看了几秒,哼笑了一声。
回复道:“下次吧, 今天我还有事。”
发完他便将手机收进了口袋, 坐上了自己开来的车。
罗楷看到他拒绝的消息,有些心烦意乱地拧了拧眉。
在这间会所潜伏了这么久,他才终于混成了朱明强身边比较得用的小弟。但是朱明强警惕心太高了,机密的事都交给薛东和沈曜来办,他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本想着接近沈曜, 跟他打好关系或许有机会拿到他们洗钱的证据, 但是沈曜那个人真是水泼不进。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对谁都不冷不热,也没有家人朋友, 永远都独来独往,像个没有弱点的机器人。
接近他太难了,一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
“啊~~~~欠~”警局里,因为沈曜的话一晚上没睡好的邹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丧眉搭眼地拄着下巴,一脸幽怨。
——该死的,他到底什么意思?说今天来找我是认真的吗?
——他要是真的来了我该怎么办,不过他来干嘛啊?
——该死的,我为什么要老是想着这个事?
真是,有必要这么东想西想吗邹粒?反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都无所谓的吧?
邹粒闭着眼,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走到了旁边。
“诶!”同事老包用文件夹敲了敲他办公桌的屏风,把他惊醒了过来。
“干嘛呢?”老包扫视了他两眼,“不舒服啊?”
“没……”邹粒微微有些尴尬。
老包头一歪,招呼他:“过来跟我审个人。”
“哦。”邹粒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随手抓起纸笔跟着老包走进了审讯室。
“我都说了,我就是喝多了!你们到底要问几遍啊?”一个穿着昂贵、脾气暴躁的年轻Alpha不耐烦地捶桌。
老包很是淡定,“那你怎么解释,你的血液中有兴奋剂的成分?”
年轻Alpha往后一靠,开始装傻充楞:“我不知道,我就是去平时经常去的酒吧喝了几杯,喝嗨了。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