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第二百六十四章523
犬夜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叛逆期?”
一身反骨的叛逆期不就是负负得正、成为乖仔吗?他怎么会有变成乖仔的可能?
杀生丸:……?
……
无人岛有了全新的名字,叫“花之森”,别名“应许之地”。面积不大不小,地势不高不低,地形不简不繁,气候不冷不热,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
一般人类拍下岛屿,多用于开发俱乐部、搭建监狱、设立基地或打造末日堡垒。猎奇者想搞克隆岛、玩大逃杀,正常人想造房子,给自己一个家园。
而一座岛落在大妖手中,便成了他地盘的一部分。妖的思维与人迥异,他没有生存危机,无需特定归宿,更不存在需要被关起来的敌人。因此他对岛屿所做的每一个改造,仅仅是他认为“这么做很好”。
纯粹的、不夹杂任何目的的给予,是他对血亲的保护和关照。
有时候,一座岛的用心比一位王的命令更能传递讯息,当实物被赋予了意义,就象征着王也拥有了逆鳞。
于是,当犬夜叉第一眼看到岛屿,第一次踏上实地时,就被大片大片的花海迷了眼。
层层叠叠的红,渐生渐浓的紫,沉静翻涌的蓝,交错相间的金……浓郁的香被海风吹淡,密集的枝叶只在花田中纠缠。高处传来海鸟高高低低的吟哦,而他不自觉地往前走去,恍若进入了一场盛大到不会醒来的梦境,心中充满了诧异和不真实感。
“花……”犬夜叉喃喃,“你种的?”
杀生丸:“只是撒了些种子而已。”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能长成这样是它们的事。”
翻译:对,没错,是我种的。虽然你不能点明是我种的,但你必须感恩是我种的,并说一些我想听的好话。
犬夜叉化繁为简:“哦,那就是你种的,还不赖嘛。”拍肩。
杀生丸:……
走上田埂,拨开花海。犬夜叉渐渐深入,不断靠近岛上天然的山丘处。极目远眺,当山上熟悉的建筑物映入眼帘,五百年前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翻开了尘封已久的画卷。
他真没想到,只是一座岛,只是二十年,居然能把他所有的回忆走完。
山脚下的建筑复刻了镰仓时代的藤原家,他看见了院中的紫藤树,也看见了曾经撒欢过的西造院。母亲曾在廊下煮茶,庭院中种下了樱草花,它们寄托着母亲对他的爱与思念,斯人已逝,花也枯荣,可只要那股香味仍在,就仿佛曾经的人也仍在。
犬夜叉怔怔:“太犯规了……”
山腰的建筑复刻了当年的鸟仓家,放眼望去,开着窗的天守阁桌案上还摊着乱七八糟的文书;山顶的建筑复刻了破败的伽叶城,暗红泼墨、大地皲裂,那是他重生后第一次面临濒死之境,这不仅是他难忘
的血战,同时也是杀生丸挥之不去的血色梦境。
他记得,他也记得……
之后是一比一复刻的人造紫藤花山,上面坐落着藤屋和炼狱宅,里头放着历代鬼杀队当主和炼狱家主的画像。而在山的南面是熟悉的继国宅,宅中放着两柄妖刀,正是他五百年前送给继国兄弟的那两把。
犬夜叉:“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有一郎和无一郎的后代手中吗?”
杀生丸:“继国宅重现之后,时透一族就将它们送了回来。比起掌握力量,他们更想放下力量。”
犬夜叉:“……为什么要把这个岛造成这样?”
杀生丸:“理应如此。”
把回忆交给人类,人类会让它们消失,譬如咒泉乡、枫之城、白犬神社。而将回忆交给妖怪,妖怪会将它们完整地保存,并在漫长的岁月中反复咀嚼。
妖怪无情,可无尽的时光让他们专一且长情。正因为美好短暂,他们才想用永恒去祭奠。而一些细枝末节、本该被忘记的东西,总会在反刍中被记起,并加深记忆。
犬夜叉的眼神落在枫之城上:“在很久以前,我想带母亲离开结城,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建一座房子,再种上花……”
后来他有了枫之城,可母亲早已不在了。
“母亲走的那天,她说‘我看到了’……”犬夜叉喃喃,“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她的眼神好像真的看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他不明白为何会回忆起这个场景,更不明白为何在踏入花海之后,母亲的脸在印象中会愈发清晰。
或许命运总有它的神异之处,当天时地利人和运转到某一个特定的点,时空的阻隔就不再是问题,人类的爱与思念终能穿越时空,甚至跨越生死来到心心念念的人身边。
冥冥之中,犬夜叉步入了花海。忽然之间,杀生丸感知到绒尾中的天生牙颤动了起来。
刹那风起,卷起樱草的气息。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犬夜叉自花海中回首,莫名地转向一个方向,随后陡然瞪大了眼——
就见花瓣飞舞处,穿着十二单的藤原贵女看着他盈盈而笑。没有气味,没有实体,没有温度,有的只是灵魂的投影,意念的重聚,她会倏忽而散,可她对女儿L的思念却达到了神一般的永恒。
是十六夜……
杀生丸的金眸流露惊异,犬夜叉情不自禁地伸手,短促地喊了一声:“妈妈!”
十六夜的虚影没有给出回应,她的嘴一开一合,说出了与临终前近乎一致、被补完的全话:“犬夜叉,我看到了,看到了你长大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