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终章122
……
一年时间里,林长安夫妻排除万难,将灾民遍地的鹿鸣县治理的井井有条,赶上一任外察,就升做了知县。新官上任三把火,换上新的官服,林长安就要去巡查江堤,周藜坐不住,跟着一起去了,刚一上堤,恰逢一阵大雨,伞都来不及打,一行人湿了个通透。
回到县衙内宅,向来好身体的周藜感到一阵阵的胸闷头晕,拥着锦被直打摆子。林长安忙请郎中前来把脉,诊出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周藜怀相不好,从这天开始,反应就极重,每日吐的昏天黑地,虚弱的提不起剑弯不了弓,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紧实的小腹如吹起般鼓了起来,气急败坏,在屋里摔东西出气。林长安方知道妇人怀孕如此辛苦,每日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生怕哪一道呼吸节奏不对,惹得周藜不畅快。
郎中也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只好数着日子,企盼着孩子瓜熟蒂落,让她松一口气。
……
新鬼放下了阴阳镜,面色十分平静。但当他看到三生石旁的一缕孤魂,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原来他的老妻一直等在那里。
夫妻二人挽着手走上奈何桥,喝下忘记前尘往事的孟婆汤,遁入下一个轮回。
……
周藜难产,林长安急的连哭带嚎,差点给郎中跪下:“保大人,不要孩子!”
郎中连连点头,承诺一定保住妇人的性命。
话音刚落,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寂静的夜空。
林长安跌跌撞撞冲进产房,只听稳婆喜气洋洋的对他说:“给堂尊贺喜,母子平安!”
林长安看着那浑身带血的一团孩子,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四下乱做了一团,有掐人中的,有喊郎中的。
郎中以为是产妇危急,冲进产房一看,却是林知县倒在地上。
周藜硬撑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说:“他晕血。”
众人:……
同月同日,孙学士府上新添了一个小孙女儿,因生在四月,取名维夏。
孙辈长女,孙学士欢喜的很,一整天都对两个学生和颜悦色。
祁嵘和林砚不明其中缘由,惊讶的相互用眼神示意。
“铁树开花?”
“白日撞鬼?”
“母猪上树?”
“日头西出!”
终于在临散学之前挨了顿骂,真好,世界还是正常的。到了满月宴,孙学士广发请帖,宾客纷至沓来,林长济带着林砚一起登门,来庆贺孙府弄瓦之喜。
席间,林砚悄悄问林长济:“爹爹,三婶婶还没有消息吗?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林长济问他。
“当然是妹妹了!”林砚道。
林长济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今日一早刚刚收到老家的来信,还未来得及告诉林砚。
“爹!”林砚急了,这么大的事还卖关子,也太不够意思了!
“让你失望了。”林长济笑道:“是弟弟,取了个硕字,林硕。”
林砚勉强道:“也行吧。”
“什么叫也行吧。”林长济又操起一番陈词滥调*教育他:“你没有亲弟妹,日后要与堂弟堂妹多亲近。”
林砚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忙不迭的点头应着。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
林长济升任国子监祭酒,官居四品。
在京的四品文官,可以荫一子入监,林砚理所应当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国子监生。
可是进了国子监还是要读书啊,与他直接蒙荫当官的梦想还相距甚远,他握着拳给老爹加油打气:“爹,仍需努力啊!”
好险没被当场打死。
……
长安升任崧江府同知,当年血糊糊将他吓晕的小团子长大了。
林硕很争气,不及书案高就知道用功读书,六岁作诗,八岁作赋,待他长到十岁,爹娘读过的书加起来,都辅导不了他的功课了。他反而要日日监督老爹多读书。
林长安不胜其烦,索性将儿子打了个包,系上蝴蝶结,送进京城,让大哥林长济看着办。
林长济冷不防收到这么大一个侄儿,与之相视片刻,开口考问了一番功课,林硕对答如流,当即抚掌大笑:“真乃我林家的麒麟儿!”
次日便着手为他延请西席,每日晚饭后亲自指导他的功课,日日不辍,耐心至极。
一次偶然的机会,林硕得以拜孙学士为业师,孙学士已然致仕,因子侄在朝为官,并未回乡,而是留在京城教导孙辈念书,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带,索性将林硕收入门墙。
林硕太过优秀,十四岁取中廪生,十六岁中举,一时间,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官员,纷纷对林长济表达出结亲之意,孙家亦在其中,孙学士喜欢这个学生,家中唯一的孙女也及笄了。
孙家是书香门第,家风清白,能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林长济固然欣喜,可惜他不能替长安夫妇做主,只好往林长安的任地写信。
林长安不打算给儿子拖后腿,早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切全凭大哥做主。
林长济做主习惯了,倒也不客气,当即请托妥帖的媒人去孙家提亲,拿来对方的生辰八字一合,竟与林硕同年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是差不多的。
他惊呼:“世上竟有这样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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