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沙漠破事
白发剑客飒然收剑,干脆利落,梁斐远心脏咚咚直跳,既害怕又憧憬。
休夜转身离开。
梁斐远嗓子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他离开。
今日,他缀在休夜身后,千言万语,百种思绪,凝结于心,却无法表露。
若是他有休夜那等卓越的剑法……报仇雪恨,轻而易举。
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梁斐远慢吞吞地回到家里。
听说剑神西门吹雪还在四方城,梁斐远悄悄跑去见他。
还是那家客栈,他曾在这里和那位好心的年轻人交谈,但那时梁斐远不曾注意到路过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不是那么好见的人,梁斐远只远远见了一眼,此后再未见过他。
梁斐远天天早出晚归,义父不好对他责骂,但眼见他愈来愈过分,便挑了一个日子温和地劝诫他。
“梁兄想必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义父叹气,“斐远……不要让你父亲担心。”
梁斐远低头,抿唇,心想会担心他的人早已不在了。
又是一天深夜,梁斐远在外游荡许久,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回家,家中一片寂静。
也许义父已经歇下了。
梁斐远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他的房间和义父正相对,只要不惊动义父,就能免去一顿责怪。
月色皎洁,只有虫鸟低鸣,有一瞬间,梁斐远忽然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房门吱呀声响起,义父房间的门被推开。
梁斐远:“义父……”
他看清对方的面容,吃了一惊,毛骨悚然,声音弱了下来,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那是一个表情疲惫的青年,目光阴沉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义父!”
梁斐远看见对方身后的地面上躺着的轮廓,愈发忐忑不安。
青年挑起半边眉毛,讥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叫自己的仇人为义父的蠢货。”
梁斐远呆在原地,缓缓咀嚼,终于回神:“……你什么意思!!?”
青年道:“你那好义父被你父亲握了把柄在手中,又贪恋他的钱财,与乎阑山的山匪谋划,劫财害命。这封信,便是他们勾结的证据。”
梁斐远后退一步,表情难以置信。
“……你又是谁?义父、他、他还活着吗?”
“我?我叫齐佑。”青年说道,“至于你这义父,他当然死了。”
仿佛对他问出这个问题感到好笑,齐佑露出了笑容。
“……我能看看那封信吗?”
齐佑将信扔给他。
梁斐远打开那封信,一行行看下去,眼眶通红,双手发抖,恨不得给房间中的尸体再捅上几刀,以泄心头之恨。
“我呢?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梁斐远抚平心情,声音嘶哑地发问。
齐佑道:“我不杀你。”
“那带我走吧。”梁斐远说,“你杀了他,我之后同样无处可去。带上我父亲的钱财,你我共用,一起走。”
齐佑讶异地挑眉:“我是通缉犯。”
这样你也要跟着我走么?
梁斐远瑟缩了一下,但仍旧坚持道:“没关系。”
齐佑笑了一下:“那你就和我走吧。”
一位姓张的典吏因整整一日没有当值,被发现死在家中。
尸身完好,没有外伤,死因是窒息而亡。
在张典吏的手下,发现了一封信。
信中正是张典吏与山匪勾结时的交流内容。
吴梦枫得知了这桩奇怪的案子,张典吏收养的义子正是其谋财害命的商人之子,而那位义子如今下落不明。
是何人将信留下,以及梁斐远的去向,他是否和张典吏之死有关,种种问题困扰了查案人员。
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二天,隔壁州府传来消息,说乎阑山匪死伤半数以上,其余尽数下山投案自首。
有人在他们的饮食中下毒,吃一次死一堆,最终食物短缺,惊惧不安,那群山匪只好下山。
吴梦枫悚然,在山匪食物中下毒的人,莫非是杀了张典吏的人?
这案子牵连甚广,吴梦枫一边展开调查,一边写下案宗,备份,并交给汴京总部。
下毒杀人者不少,各地区的六扇门中有许多记录,汴京最多最齐全,有些案子发生在各地,实际上却有可能是同一个犯人下手。!
第127章 沙漠破事
时间回到司空摘星与风萧一起离京,分道扬镳的那一刻。
“滚远点!”
风萧一脚踹上司空摘星的屁股,把人送下马车,“我没有收你车钱已经够大方了!”
司空摘星龇牙咧嘴:“我好歹当了你的车夫,你收钱才奇怪吧!”
风萧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模样嚣张得不行:“赚你的大钱去吧!”
如果司空摘星知道中指的意义,他会立刻向风萧比中指,但他不知道,所以司空摘星龇了龇牙,冷哼一声,走了。
与司空摘星分道扬镳的第二天深夜,风萧的顶头上司亲自现身,一身黑披风,面容隐在兜帽下,兜帽下还戴着面具。
薛笑人冷笑着道:“看样子你在汴京过得有滋有味,乐不思蜀。我若是不传信于你,你还当自己是第十只手么?”
风萧下巴微抬,不服且不屑:“你懂什么?我这不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