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众人一时语噎,还是人群中另一人走上前,指着谢砚说:“你平白无故欺辱同窗,我们要告诉太傅,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免罪。”
谢砚听完就乐了,勾唇戏谑地笑道:“平白无故,欺辱同窗。”字节咬得很紧。
“你去告诉太傅啊,”谢砚一脸无所谓,“那我们大家都摊开来好好算算,谁欺负的同窗多好了。”
叶添锦极为心虚地看了不远处默默观戏的路君年一眼,他总觉得谢砚似乎是在为路君年打抱不平,可又觉得以谢砚恶劣的性子,不会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人。
何况谢砚之前也欺负过路君年,在这一点上,他们该是一路人。
所以谢砚对他动手,只有可能是真的看他不顺眼。
思及此,叶添锦的面色更差了。
叶添锦一拨人被谢砚满不在乎的话挑起了怒火,见太傅没来,之前跟在谢砚身边的钟译和也不在,只有谢砚一个人立在他们不远处的廊下,立马讥言反讽。
很快,单纯的口角之争演变成了相互推搡,就在谢砚要跟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路君年将曾柯师叫了过来。
“闹什么闹什么!都给老夫停下!”曾柯师将戒尺拍在墙上啪啪作响,听着就疼。
人群迅速分开,谢砚抬了抬手臂整理被拽开的衣服,一脸不屑朝着叶添锦笑了一声。
“笑笑笑,你还好意思笑!皇室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一个太子跟人赤手空拳地打架,传到皇上耳中又得关你禁闭!”
又?路君年看了谢砚一眼,略有所思。
曾柯师说着就冲着谢砚过去踢了他一脚,谢砚踉跄了一下站好,随手抚了下被踢的地方,转头望向院子,没有一点难堪的意思。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课业都完不成,还有功夫在这里打架,书背完了吗!”曾柯师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我们的书都被太子弄湿看不清了。”李明昀跟曾柯师告状。
曾柯师气得胡子抖了抖,用戒尺敲着李明昀的脑袋说:“他把你们书弄湿了你们不会背其他书吗?为了一本书就大打出手,哪天别人抢了你一口饭是不是要直接砍人脑袋?”
“可那是我好不容易抄完的……”李明昀还想为自己争辩一下。
“好不容易抄完,”曾柯师气到笑了两声,“就你那破字有什么好珍惜的?老夫看了都摇头,你多抄两遍说不定就能背下来了。”
李明昀顿时噤声不说话。
“尤其是你叶添锦,怎么不学学你哥,望环可比你聪明多了!”曾柯师指的是并没有迟到,现在坐在学堂内的叶望环。
“太傅!是谢砚他拿枝条抽我,你看我肩上都有伤了!”见曾柯师大有大事化小的意思,叶添锦赶紧上前,扯开衣服想要让太傅看他肩上的伤。
可谢砚下手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会让人感到疼痛,但不会给人留下痕迹,所以曾柯师只看到了圆滚滚白而胖的肩膀。
“你还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给我看!有辱斯文,成何体统!”曾柯师直接用戒尺抽在了叶添锦肩上,叶添锦立马疼得嚎叫起来。
曾柯师转头冲着学堂里凑到门口来看热闹的人群吼道:“课业不做了是吧,全都在这里看热闹!”
原来他们外面吵起来的时候,学堂里的学子早就蠢蠢欲动,想要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路君年进来将曾柯师带出门后,他们就都偷偷摸摸地趴在门边往外看,这其中也有女子。
听到曾柯师的吼声,学堂里的学子立马缩回了脑袋,路君年的位置靠近学堂门口,刚好能看到他们什么事也不做,支着耳朵听的样子。
他不经意间,就跟学堂内的谢棱渊对上了眼,对方还冲着他挥了挥手,笑容别有深意。
谢棱渊是知道他是站在谢砚那边的,路君年默默转过头,离学堂门口远了一点。
那边曾柯师还在训打架的人,他训得口若悬河,而谢砚一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察觉到路君年看向他的目光,还转过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对他做了个鬼脸。
曾柯师很快发现谢砚心不在焉,耳提面命地对他单独训了一段时间。
左右无事,路君年一边听着曾柯师的训诫,一边从包中拿出《中庸》在心里背了起来。
直到要吃午膳了,曾柯师才结束了训诫,让他们互相给对方道歉。
叶添锦一众人不甘不愿地道了歉,轮到谢砚,谢砚却说:“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道歉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们,君子不同小人计较,下不为例。”
叶添锦立马指着谢砚对曾柯师说:“太傅你看他,他根本就没有道歉!”
“行了行了!”曾柯师自是知道谢砚是什么脾气,即便知道是自己的错,谢砚也不会跟人道歉,所以他也没强逼谢砚。
叶添锦还想说什么,曾柯师打断了他,说:“耽误了一早上的时间,下午他们走了,你们几个留下来一直学到晚膳时候才能结束。”
哀嚎声立刻连成一片。
第40章
午膳都在学堂里吃,太学堂的膳食不和皇宫的御膳房共用,吃食大多清淡无味,却还算对路君年胃口。
路君年领了食盒正要往学堂没有人坐的角落位置走去,谢棱渊先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齐王有何吩咐。”路君年俯下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