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谭珊俟不敢置信地跨入屋中,喃喃道:“怎么会不见了?”
如果要谈游船交易的人此时还在前往谭家的路上,那刚刚坐在屋中跟他们交涉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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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年默默地合上了房门,背靠着房门平复心情。
刚刚那一眼,他一定不会认错,他看到谢砚跃上了房梁沿着谭家的院墙往外跑去,而他身后跟着另一道身影,身形分外熟悉,路君年看到那人腰间的绿色饰物。
是那枚路君年也有的竹节玉佩,刚刚在屋里,就是玉佩磕在椅子上发出的声响,难怪他会觉得耳熟。
跟谭家交涉的人,是钟译和。
谢砚跟钟译和身份对调,为的是掩人耳目,也能让谢砚在屋外,时刻接收铃夜的消息,做出判断。
耳边还回荡着谭老爷的话,局势已经明朗:原本要跟谭家交易的另有其人,不过被谢砚捷足先登了,那人被谢砚的人困在了城外,逼不得已破了城门而入,朝着谭家而来,才让谢砚的计划不得不中途打断,转头去对付那人。
第178章
“谭少爷,给我一匹马!”路君年快步走出耳屋,顺手取过屋内的斗笠扣在头上,边往外走边说。
谭珊俟很快明白路君年是要去追那两人,赶忙吩咐人牵来了两匹马,路君年骑上马就往谢砚跑的方向追去。
“爹,如果再有人来谈游船一事,能拖则拖,我怀疑想跟我们做交易的,不止那一家!”谭珊俟回头嘱咐完家里人,才纵马跟上路君年。
看来如今这交易非做不可了,如果是多方势力来到了云梦城,那么谭家就有了商讨的余地,这对他们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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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哥,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钟译和边跟谢砚汇报,边往空中发射了信号。
两人脸上都带着遮挡容貌的面具,谢砚将面具往下压了压,脚步不停,很快跑到了两人存放马匹的地方,翻身上马。
“应该没有人能认出我们,等过了前面的窄道,我们兵分两路,将谭家人甩开。”谢砚没有回头,认定了身后追来的是谭家的暗卫。
信号已经发出,城门候着的铃夜马上就要赶到,等跟铃夜会合,再拦了谢棱渊的去路,将他的人尽数斩杀,谢棱渊自顾不暇也就跟谭家谈不起来了。
早在抵达峳城时,谢砚就发现谢棱渊行踪诡异,他一路跟着谢棱渊来到了云梦城,中间两边发生过数次争锋,谢砚最终落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谭家的货船弄沉,调查之下,才发现谢棱渊是为了逼谭家建一条游船,立在云梦湖上。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谢棱渊选择谭家,选在云梦城动手,但谢砚直觉他不干好事,便暗中将谢棱渊的船队困在了水道,先他们一步上了岸,想劫了跟谭家的交易,建一条游船。
谢棱渊原本的计划是在夜集,谢砚更改了交易地点,于同一时间改到了谭家,即便谢棱渊上了岸匆匆赶到夜集,夜集上没有谭家人应允交易,他们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然而,谢砚还是没有料到,谢棱渊会直接攻城门!
刚刚收到铃夜的烟花信号,城门失火,再过不久就该破了,而谭家显然在城门有人,骑着快马往府内通风报信。
若是谭家人聪明一点,就该知道此刻已经多了一个交易者,不轻易跟人定下交易才是明智之举。
谭家人并不好糊弄,谢砚也不信谢棱渊能一下就让谭家答应交易。
或许,他能从谭家人的口中,得知谢棱渊建游船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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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来到窄道的分岔口,谢砚跟钟译和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分开,路君年跟谭珊俟同时在此地勒停马匹。
“你追另一个。”谭珊俟丢给路君年一包荧光粉末,没有多话,朝着钟译和所在的方向追去。
路君年刚想说他往右边追,谭珊俟就已经纵马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路君年默了一会儿,调转马头往左追去。
也是,在谭珊俟眼中,钟译和才是他们两人中的那个“大人”,只有路君年知道,真正定论的人是谢砚。
路君年将荧光粉末收入袖中,并不打算深追,因为他手中并没有趁手的武器,即便头上带着斗笠,让人无法第一时间看到他的面容,他也没办法出声跟谢砚交谈。
他敢笃定,他一开口,谢砚一定听得出来。
路君年象征性地追了一下,就朝着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的目标是阻止谢棱渊跟谭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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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门还有一条主道,路君年察觉到身后遥遥坠着的人,正欲甩开身后的人,一支利箭裹挟着夜风从后袭来,路君年矮身避开,还没等他起身,又一支利箭朝着他身下的马匹射来。
路君年赶忙顺着现有的姿势翻下马,冲着马臀扬鞭,马匹直直朝前跑去,脱了缰,那利箭便擦着马腿扎进石板地里,牢牢地斜立在路君年腿边。
路君年将将起身,第三支利箭架在了他的头顶,抵在了斗笠的边缘,谢砚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让路君年不敢抬头看去。
好在斗笠没掉,谢砚应该认不出他来。
“你是谭家的人?”谢砚幽幽道,声音低沉,“谭家竟然会让一个武功这么差的人出来追人,果然是沉了一条船,请不起人了。”
路君年很快明白过来,谢砚应该是发现身后没人追去,就顺着来路返回,结果刚好发现了他往城门口来,才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