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可他心思龌龊,我不想看到他。”谢砚说着,俯身抬起了路君年的下巴,烛光下这张脸俊美无暇。
路君年抓住谢砚的手腕,说:“我需要用到他,你既然不想看到他,我可以让他不出现在你面前。”
“一定是你长得太好看,他把持不住,见色起意。”谢砚闷闷地说,如果不是答应了路君年不伤害无辜之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年岁舌头拔了。
谢砚说完,又挖苦道:“我要是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该让他得逞了?我到的还真不是时候。”
路君年定定地看着谢砚,知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只是心里仍旧咽不下这口气。
他扯住谢砚的衣襟,将人拉下来,然后仰起头,半垂的眼睫微微颤动,一点点靠近谢砚。
谢砚身体故意停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高度,他吻下去只需一个低头,而路君年要贴上来需要稍稍站起身。
他看着路君年越贴越近的脸庞,脸上细密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对方轻浅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最敏感的部位,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喉骨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绵延的痒意蔓延至全身。
这是路君年第一次主动吻他,谢砚心想,心里甜蜜得像是绽开了花。
柔软的相触只有一瞬,路君年刚刚起身轻碰了谢砚一下,就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两人之间拉开了很大的身距。
欣喜稍纵即逝,谢砚只感觉还没有尝到味道路君年就离开了,瞪着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还有呢?然后呢?”谢砚抓着路君年的手追问道,不死心地低俯下身,想让路君年再来一次。
“什么。”路君年佯装不知,果然,要自己主动去亲人,对他来说难度还是太大了,心里总感觉羞赧,羞耻心让他根本不敢看谢砚的眼睛,看着桌上的古书跟谢砚说话。
谢砚将他的脸掰过来,强迫他跟他四目相对,说:“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亲我讨好我吗?亲人哪有就亲那一下的?我都没有感觉就结束了,我平时也不是那么跟你亲的!”
路君年挣脱不开谢砚的手,感觉到谢砚的目光都仿佛带着火焰在灼烧他的脸一般,视线只要一触碰到谢砚的脸就感觉耳朵发热,索性闭上了双眼装死。
“你又来这招,行,有本事你一直别睁眼!”谢砚说完,手压着路君年的后脖颈,倾身而下,将人压在了椅子中。
路君年被谢砚唇边几日未处理的胡茬扎得皱眉,情不自禁地挣开了眼,快要窒息时谢砚终于放开了他。
当夜,谢砚也没能跟路君年睡一屋,他在山上露宿了数日,身上还穿着粗布麻衣,一身的污脏不堪,路君年嫌弃他,将他赶出了房门。
直到第二日,路君年推开房门,才终于看到已经重新收拾好自己的谢砚,又恢复成风流倜傥的俊俏少年。
谢砚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身后跟着钟译和,正在廊下说着什么,听到路君年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谢砚一眼看到路君年,很快扬起唇角,快步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瓷瓶递到他手中,说:“这是我们从山上带下来的,你猜猜这是什么?”
瓷瓶中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虽然从瓶口望进去能看到里面的液体清澈透明。
路君年很快猜到了这是什么,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他才说:“炼场的药水?”
“正解。”谢砚道,“唐墨洵果然在那死火山上,还在山里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我们的人围上去的时候,他正拥着美人醉生梦死。”
路君年将两人带进了屋内,关上房门。
“据那些女子说,唐墨洵在山上自立为王,一天册封一个大将军、大司马,‘后宫’里的‘妃子’比京城皇宫里的都多。”钟译和也跟着说。
谢砚也笑道:“拿着鸡毛当令牌,痴心妄想。”
路君年将药水瓷瓶放在了一旁,给三人倒茶水。
“你们抓到他了吗?”路君年问。
“自然是抓到了。”谢砚一直观察着路君年的神色,见他没有表现出黯然神伤的模样,仍旧平静地沏茶,才说:“年铭就是从死火山上逃出来的,她嫁给王国富后不久就被抵押给了唐墨洵。那山上存了一部分硝土和大量的硫磺,还有专门用来烧制药水的巨鼎和药人,人赃俱获。”
药水烧制也需要用到硫磺和硝土,火药在运用到战场之前,主要用于药水烧制和炼丹。
而他们为了炼制药水,便将一部分火药转移到了死火山中。
第113章
谢砚:“年铭吞硝土带出死火山,确实是想阻止他们炼制药水,我们审问了山上逮捕的其他人,还有几个能够出入死火山的人都承认了这点,但这杯水车薪的方法实在于事无补。”
路君年放下茶盏,抬眸,问:“那些药人长期接触药水熬制,身上可有什么共同特征?”
路君年问到了点子上,谢砚双眼一亮,说:“确实有很多共同特征,药人不仅跟炼场的人一样身体有病态,他们身上还有很多白色的腐斑。这些腐斑短时间内并不致命,只会让人瘙痒难耐,可这些腐斑总有长满全身的时候,它们会慢慢腐蚀人的肌肤,直到仅剩一身白骨。”
路君年面色凝重,又问:“他们是不是还时不时嘴角抽搐,需要靠嗜酒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