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皇帝知道这些事后大怒,让人彻查了叶家,发现了叶府私藏的大量私银,还找到了叶家与袁家勾结的字据,叶家一朝失势,陈年旧账也被人翻了出来。
叶忠正畏罪自戕,家中其他子孙连夜奔逃,最后被铁骑兵抓回,流放至偏远县城,终身不得入京。
至于谢棱渊,齐王的名号跟封地被保了下来,但被罚一年禁闭,关在冷宫旁边的静思宫悔过。
钟译和说,虞贵妃又是哭又是跪地磕头闹的,甚至还想让谢砚给谢棱渊顶罪。
谢砚只是淡淡地看了虞贵妃一眼,眼里尽是失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宫。
洛皇后痛失爱女,皇帝为了安抚她,准了洛文仲入宫陪她,当下便封了贵人,也算是因祸得福。
路君年听到这里,觉得洛文仲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只是后宫中人来人往,有人新婚燕尔,有人夜半寂寥,日日有欢声笑语,夜夜就有满泪妆花的伤心人,洛文仲进了宫,再要出宫就只能等到大型节日了,接下来的每一步只能靠她自己。
路君年并没有多挂怀洛文仲,只是知道,洛文仲不会像上一世那样下落不明了,他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世宁公主死后,最好处理的反倒是蛮国那边,世宁公主的死并没有带给蛮国人太多撼动,他们只是想借此讨个说法,多要些东西。
皇帝给他们送去了黄金万两,他们便闭了嘴。
第64章
一切尘埃落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钟译和将事情说给路君年听的时候,语气中都带着喜悦,面上却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我不过去了趟峳城,你们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路云霏,你真是人不可貌相。”钟译和如是说。
路君年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钟译和对他的态度改观了。
“你在峳城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我看到那阮家姑娘似乎也跟着你上了去峳城的马车。”路君年给钟译和倒了一杯桂花酿,问起峳城的事。
钟译和能够平安回来便已经算是好事一桩,可路君年对峳城一男一女溺毙一事太过好奇。
“阮芸萱她非要跟着,你也知道的,她跟我是青梅竹马,家里有意结亲家。”钟译和说到这里,脸上有几分神秘,问:“我返京后的第二天去了太学堂,砚哥有点奇怪,他让我私下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类型。”
路君年低咳一声,一时间摸不准谢砚是什么意思。
“没有。”路君年如实回答。
“那你觉得阮芸萱怎样?”
路君年失笑,道:“译和,阮姑娘明显对你有意思,你即便不钟意她,也别往我面前推啊。”
“她太大大咧咧,太闹腾,实在不合我意。”钟译和一口喝尽桂花酿,道了声好酒,便又细细说起了峳城的小事。
“我们到峳城监工,过年期间那边休息了三天,就是这三天的时间,发生了一件怪事。”
路君年重新给钟译和倒上酒。
“避暑山庄建在一条湖上,我们在这三天都宿在山庄外的闲情庄内。那闲情庄临湖而建,视野开阔,风景极好,可每到夜里,我们都能听到湖上传来女子的歌声。”钟译和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路君年轻抿一口桂花酿,问:“你们去湖上查看了?”
钟译和点头:“庄里人说那是风吹过湖中央的磷石发出的声音,我听完后就放下心来,谁知阮芸萱她非说那湖上有人,一定要趁夜拉着我去看。我拒绝无果,于是我们一行人在一天晚上入了夜后,坐船前往湖中的磷石附近,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路君年握杯的手一顿,指尖摩挲着杯上的花纹。
“我们都在看着磷石,那磷石本来是黑色的,白天看着跟普通的礁石一般,没什么不同,但在月光照耀下,那磷石竟然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甚是好看!”
钟译和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就在我们议论磷石的时候,阮芸萱突然从船上跳了下去,一头扎进了湖中!好在她通水性,没一会儿就游了上来,跟我们说湖下有一男一女两具被沉湖的尸体。”
“沉湖?”路君年蹙眉。
上一世明明是溺毙。
钟译和:“正是沉湖,我们逼问划船的老翁,他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那女子本是当地县爷的小妾,后来跟那个男子私奔被人抓到,于是他们便被沉湖了。那湖上女子的歌声也不是风吹过磷石的声音,听他们说,是那个小妾死得极不甘心,魂魄在夜间回到人间诉苦来了。当地人怕我们这些京城人害怕,才骗我们说是风的声音。”
路君年将酒杯放在桌上,沉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个闲情庄的人实在迂腐。”
“我要说的怪事,怪在那日之后的一月,避暑山庄已经竣工,可我们每每上去查看巡视,总会发现几处被人为破坏的地方,非常明显,蹲点都抓不到人,这才导致山庄验收时间推迟了近一个月,还是钟大人亲自前来,破坏才没有继续下去。”
“想来是有人故意破坏,令尊声明远扬,那人看到了便不敢再搞破坏了。”路君年说。
钟译和神色古怪地看着路君年,说:“钟大人确实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因为姑姑没法生养,所以他才将我过继给了姑姑,我称呼他为舅舅。我在你面前多次称呼过钟大人为舅舅,为什么你一直要令尊令尊地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