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79
秦少宁道:“在下只想与楼少主一决胜负。”
闻言,楼西北哂笑:“你能赢我?”
“赢不了,总要试上一试。”
楼西北道:“再过半个时辰,你上台守擂九人,我便与你一战。”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你且等着!”
第二关近身肉搏守擂不能携带武器和驱使灵力,全凭身体力量和身法,沈初霁眼神掠过二人,仅凭身形来看判断不出谁胜谁负。
谁知楼西北话锋一转:“沈道长以为我与少宁谁胜谁负?”
他虽唤着“少宁”,语气却无任何亲昵意思,反倒透着些揶揄讥讽。
沈初霁睨他一眼:“不知。”
“怎会不知呢?你猜一猜嘛。”楼西北耍无赖了。
“你别为难沈兄。”秦少宁斥道。
话虽如此,他看向沈初霁的眼神却不乏期待。
沈初霁沉吟片刻,答道:“在沈某看来,二位少主应该不分上下,比试中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恐怕难以预料胜负。”
秦少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自己倒有些惭愧:“多谢沈兄宽慰,不过在下心中清楚,要想在比试中赢过楼西北对我来说怕是比登天轻松不了多少。”
沈初霁笑说:“秦公子不必如此谦虚。”
听了沈初霁的话,楼西北垂着眼睛,嘴角微微绷起。
待秦少宁告辞离开后,他突地冷笑一声:“沈初霁,你对他倒是温柔得很,明知他绝不可能赢过我。”
沈初霁则道:“话不可以说得太满,你行事莽撞自负,事事喜欢追逐刺激,长此以往难保不会栽了跟头。”
楼西北抬眸看他一眼,他觉得沈初霁对自己和秦少宁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待秦少宁总是彬彬有礼,语气温和柔顺,对自己虽有温柔之时,更多时候却是批评与告诫,甚至因此有过失态。
楼西北不知自己为何在意,总之就是极其不爽,可是他不爽又并非因为沈初霁的告诫。
反正看到秦少宁就不爽,看到秦少宁和他站在一起更不爽,听到他宽慰秦少宁何止不爽,甚至想把秦少宁踩在脚下,让他们认清差距。
“总之,他秦少宁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楼西北自嘲一般道。
沈初霁掀开眼帘,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将眼睛垂下,淡淡道:“不必妄自菲薄,若论实力你自然胜过他。”
楼西北垂着眼睛不答话,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沈初霁继续说:“至于秉性,你与他南辕北辙,分辨不出胜负,各有千秋罢了。”
楼西北懒散道:“只是你更欣赏他那样的人。”
沈初霁看着他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未必。”
楼西北神色一怔,略带诧异地看向沈初霁,后者侧过头看向擂台方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看出沈初霁隐藏在平静面具下的不自然,楼西北嘴角上扬,到底知晓点到为止,没再顺着话再问下去。
楼西北似是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只桃色香囊,将它系在腰间。
“少主,这是何物?”偶然路过的楼家弟子好奇盯着他的香囊,楼西北向来喜爱偏暗色的事物,身上何曾出现过这般鲜艳的颜色。
楼西北惬意眯起眼睛,直勾勾看着沈初霁,回答道:“他人所赠。”
“桃花香囊!难不成是哪家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弟子调侃道。
楼西北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
沈初霁忍不住扫了眼他的腰间,那日他随手丢弃在桌上,这般不珍惜说不定就是他人所赠,只是如今佩戴在身上是为何意?
不过,楼西北这疯子的想法他实在难以揣测,片刻就移开视线不再深思。
擂台上换了一位擂主,从穿着来看应当是抚州谢家弟子。
前一位擂主连续守擂八人,他只需再赢过两人就可直接前往下一关,可是他身手十分不错,眨眼之间就将前一位擂主打下擂台,台下众人踌躇之际,一道熟悉身影跃上擂台,正是抚云顶弟子——宣夜。
“这位是?”
“好像是抚云顶弟子。”
“这是作甚?直接送谢家弟子进入下一关?”
“谢家这位弟子身手着实不错,我猜此人坚持不过两息……”
“啊!”
台下讨论声仍未停息,台上即刻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只觉眼前画面变得凌乱,宣夜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谢家弟子身后,揪起他的后襟在空中急速旋转,像一只白色大陀螺,然后随手往台下一扔,只听“轰隆”一声谢家弟子将地上凿出一个大坑,神情空洞茫然,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废物。”宣夜站在擂台边缘,嗤之以鼻看着坑中的谢家弟子。
围观众人:“……”
“不、不是,我眼花了吗?”
“就一眨眼?谢家弟子毫无反手之力?”
“偷袭!一定是偷袭!”
“抚云顶弟子简直可恶!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你们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咱俩切磋守擂还得提前跟你说一声‘我要动手咯’?”
“不管怎么说,抚云顶弟子并非我们想象得那么无用。”
“废话,笑面虎梁浅、毒姑仙儿、讨人嫌江阔……哪一个像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