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97
君承俯身,两人几乎要贴到一块,勾起唇角道:“我会让……”
门砰的被人撞开。
房中旖旎的氛围顿散,贺灵从迷茫和动摇中回神,立马同君承拉开距离。
君承面上划过一丝冷意,一个转身已经收拾好衣衫,面无表情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正是言却。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自己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如今还要坏他的好事。
君承瞥了眼渐渐清明的贺灵,贺灵甚至松了口气,再看向他时已经带着几分防备。
“言却,你今日该在这里?”君承笑道,眸中满是警告。
言却见贺灵好好地在坐席上,放下心:“有故人来,不敢避而不见。”
君承抱胸道:“只怕你这故人而今并不想见你。”
两人齐齐看向贺灵。
贺灵的心很乱,方才在君承面前,她确实有些动摇了,现在清醒过来,她又觉得不该和烦躁。
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轻松一些,不是说青汇坊这些人都很会让人愉悦,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快乐,反而更加心烦。
“贺灵。”言却轻轻唤她的名字。
贺灵看了看格外危险的君承,又看向温顺的言却,重重地将酒杯放下:“许久没见你了,坐吧。”
君承嗤笑一声,知晓自己已经失了时机,勾出藏进衣襟的头发:“那不打扰贺小姐同言公子叙旧。”
他走到言却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他道:“原还以为你失了分寸,如今恢复得,也很好啊。”
言却退后半步:“多谢君公子挂念。”
君承摆手,大方地离开。
言却见他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心才安稳落下。
贺灵默不作声地斜坐在软垫上。
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旧可以叙,言却想,将他们勾连在一块的只有曲子,相处方式更是单调,贺灵固执地在席上,他也只能在琴后,只要他有心想往前一步,面前的姑娘就会机敏的逃跑。
可这样的贺灵,今天为何会同君承在一处,对君承不避不躲,又为何,看着这样的萎蔫枯败。
“最近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么?”言却关切道。
贺灵苦笑:“你这个又字用得玄妙。”
“不过人在世上,不就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么,没有什么值当提起的。”
言却听着更觉得涩然。
他想起在客栈那一幕,一点小小的碎屑都值当同那人详谈,如今到了他这,只有不值一提,不当提起。
先前他借着琴总能知晓两句,开解一番,可眼下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为何贺灵这样难过,却不去找程肃,又来青汇坊买醉?
“可是同程公子起争执了?”
贺灵手一抖,满杯的酒水倾出去大半,她摇了摇头:“我是长公主的女儿,他如何会同我起争执。”
“就算我说的话再难听,做的事再出格,他,还有你,可敢说我一句不是?”
不等言却回答,贺灵兀自笑了起来。
他听过她哭,听过她笑,可头一次听到这比哭还要难过的笑声,想让人不顾一切地越过她支撑的防线,将她用力地按在怀中。
贺灵是怎么了?
他知道前几日长公主宴席上的谋刺,也知晓唐芷悦为长公主挡了这一刀,并借此留在长公主府上,可这表面上的一切,似乎不能将眼前的姑娘伤得这样深,这样颓丧。
“你当初……也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总是出现吧。”
言却不想再欺骗她:“是。”
意料之中。
所有人都活得清醒而明确,只有她一个人,又傻又迟钝,永远只有一腔热血和本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贺灵想,因为她的条件,因为她的身份亲近她,讨好她,捧着她,她高兴,她该无比高兴。
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只站在她的位置上,就有源源不断地喜欢,数不胜数的恭维,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在那,同她母亲说的那样,风风光光的站在那。
贺灵笑了笑,举起酒杯:“这样啊,那就一起祝贺,祝贺我们初见,这么漂亮和直白。”
她一口饮尽,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没有人期待贺灵,那她也不必太费心,做好自己的贺小姐就够了。
反正她的付出也从未换得过什么,不是么?
今日的清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喝越让人清醒,越觉得心惊,又觉得轻松快意,贺灵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言却。
她已经有些看不清言却的神色,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面前的人一样心思玲珑,俊雅温柔,能弹一首好琴,只要她是皇城的贺小姐,他就不会轻易地冷待她,离开她。
多好,多美妙,多可靠。
贺灵心思动了动。
“你手不是还没好,怎么又回来了?”
言却轻声道:“那我应该去哪?”
“你靠近些,我有点听不清楚。”
言却顿了顿,对贺灵的靠近并不觉得欣喜,轻叹了口气,还是走到她身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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