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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颜开问:“您确定听到了声音?”
“对,我耳力很好的,不过那是不是人类发出来的我就不肯定了,那间物品室太黑,我就没进去。”
“也没看清撞您的那个人的长相?”
“没,他太快了,我只能肯定不是女人,女人身上有脂粉味,身体也会比较软……”
“那么短的时间可以肯定对方是男是女,二少爷您的直觉还真厉害。”
“好说好说,这都要归功于夜店……”
聂睿庭还要夸夸其谈,在发现颜开的表情不爽后他及时闭了嘴。
“摔下楼后还可以叫您的名字,看来那个人没摔伤。”
“至少摔得没有我重。”
“记不起他到底是谁?”
聂睿庭想了想,第一时间他的反应是那个声音他曾经听过,但仔细想想又不敢肯定了,也许那只是他的错觉吧,他反问:“颜开开,我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不是,鬼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感应到的。”
“你确定你的感应天线没出故障?”
明知道不该在颜开不爽时还触他的逆鳞,但长期相处养成的习惯让聂睿庭脱口而出,奇怪的是颜开并没气恼他的无礼,还认真地点头回道:“绝对不是,不过我赶过去时发现现场里飘荡着不属于人类的气息,所以当时可能不止你们两个人。”
“不是人类也不是鬼,难道是怪物?”
颜开不说话,看反应是认同他的想象,不过聂睿庭不怕怪物,除非那怪物长得实在太欠妥。
“早知如此,我进物品室看看就好了,也许当时凶手就躲在里面,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怪物。”
看着聂睿庭半仰起头,一副幻想自己冲进去捉住凶手的表情,颜开没去打击他的英雄梦——以您这种状态去抓坏人,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本质上的分别吗?
“而且死的那个人没有了魂魄。”他沉吟着说。
“会不会是被无常带走了?”
颜开摇头不语,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也许还有其他更可怕的结果——他在现场时心绪动摇得厉害,那是被杀气冲击造成的,有人……或者说是野兽曾带着异常残暴的气息在那里出没过,那是种野性的凶残,可是凶手却做出了理性的行为——将凶器塞在聂睿庭的手里陷害他,而不是将他虐杀。
想到这个可能性,颜开感到了后怕,也许他的灵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明,因为在聂睿庭遭遇危险时他完全没有感应到,假如聂睿庭也跟那名医生一样被虐杀的话……
眼前掠过现场的惨状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尸首,当时聂睿庭也躺在血泊里,让他一度以为聂睿庭也遭遇了不测,那一刻的心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害怕,也有气恼,但更多的是杀意,充满了对凶手的杀意,不管他有没有伤害到聂睿庭,都不可饶恕。
“颜开开?”
叫声唤醒了颜开的沉思,这才注意到聂睿庭还是平时那副健气洒脱的样子,希望在知道真相后他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
颜开原本想将事件讲给他听,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由吕铮来说比较好,吕铮是警察,他的讲述可能会带给聂睿庭灵感——别看这位二少爷整天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他如果真动脑的话,其实是很靠得住的,这一点在数次事件的解决中颜开就发现了。
“我先安排您接受检查。”
他扫了一眼房门,在那帮警察等得不耐烦之前按了呼叫铃,又拿过聂睿庭的右手,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在他的手掌中,借着血在他的掌心上画了个类似古刀形状的图。
聂睿庭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傻愣愣地看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嘟囔:“原来鬼也有血的,不过颜开开你的血没什么病毒吧?”
“有我的戾气,”颜开握着聂睿庭的手合上,说:“假如下次遇到鬼怪作祟,您可以把它当刀用。”
“那你是不是该多学学画?你画的这个好像是饺子,你确定我亮出来时,那些鬼不会认为我是在邀请它们吃饭?”
目光冷冷地射来,在发现玩笑没引起共鸣后,聂睿庭闭了嘴。
“接下来您要在警局呆上一段时间,不过别担心,只是形式上的。”
“为什么?”
回答聂睿庭的是匆匆赶来的医生跟护士,那几名警察也跟在后面,聂睿庭还想再问,被医生拦住了,向他询问身体状况,接着他又被抬上移动病床送去做精密检查,在接受检查的过程中,警察们都一直紧跟着他不放,那警戒状态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极度重犯。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确定聂睿庭除了外伤外没有大碍后,围着他的医生护士改为警察,他躺在病床上透过人墙看过去,就见颜开在跟那个他叫不上名字的警察说话,两人还不时转头看向他,看样子是在聊与他有关的事情。
颜开回来时带了新的轮椅,众目睽睽之下,他坦然自若地将聂睿庭抱到轮椅上,这样的动作换了平时聂睿庭一定会反对,但他现在的心思被其他事情影响了,感觉到气氛不对头,他看看那些警察,小声问颜开。
“你不会真让我去警局吧?我还是病号。”
“我交代他们了,会给您最好的待遇。”
聂睿庭没好气地想,待遇再好,警局也不是酒店好吧。
“您只要将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跟他们讲一遍就好了,再乖乖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