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115
嬴西洲按住宁嘉徵的右手,坦诚地道:“吾既激动又紧张,心脏自然跳得厉害。”
宁嘉徵一面用指腹磨蹭着嬴西洲的掌心,一面笑道:“西洲紧张是怕自己待会儿的表现不能令我满意?”
嬴西洲不答,只道:“饮合卺酒吧。”
“嗯。”酒液滑过口腔,缓缓淌下,宁嘉徵不善酒,加之适才喜宴间所饮的小半盏酒,现下业已微醺了。
嬴西洲从宁嘉徵手中取走用于盛合卺酒的那瓢匏瓜,即刻去解宁嘉徵的发冠。
发冠既解,发丝霎时如瀑而下,衬得宁嘉徵肤白胜雪,令嬴西洲目不转睛。
宁嘉徵凑近嬴西洲耳侧,吹了口热气:“西洲委实性急。”
“春.宵苦短。”嬴西洲扯下宁嘉徵的腰带,进而撩开了宁嘉徵的喜服。
宁嘉徵亦曾对嬴西洲说过“春.宵苦短”,那时,他堪堪隔着百子帐,当着奚清川的面,将自己献予嬴西洲。
他之所以说“春.宵苦短”自不是因为他想与嬴西洲共度春.宵,而是为了报复奚清川,亦是为了报答嬴西洲。
“春.宵苦短。”他一字一顿地应和了嬴西洲。
现如今,他当真想与嬴西洲共度春.宵,发自肺腑地认为“春.宵苦短”。
嬴西洲的手烫得厉害,似能将他这副肉体凡胎烫化。
他浑身一颤,抬手勾下嬴西洲的后颈,引着嬴西洲同他接吻。
“嗯……”这一回他格外动情,因为今日乃是他与嬴西洲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夜。
须臾,他的吐息紊乱得不成样子,与失序的心跳声交织在一处,震耳欲聋。
他固然已经历过人事了,眼下却慌乱得手足无措。
“嘉徵。”嬴西洲忽地松开宁嘉徵的唇瓣,抬起手来,给宁嘉徵看。
宁嘉徵正急促地吐息着,嬴西洲潮湿的手乍然刺入他的眼帘,教他更加吐息不能。
“嘉徵未免快了些。”嬴西洲含笑道。
宁嘉徵低垂了双目,只见喜服从原本端庄的大红变作了靡艳的深红。
他缓了口气,忍着羞耻道:“西洲既紧张又激动,我亦然;西洲性急,我亦然。”
嬴西洲情难自已地道:“吾心悦于嘉徵。”
“我亦然。”宁嘉徵话音未落,便听得嬴西洲抗议地道:“‘我亦然’不足够。”
“我亦心悦于西洲。”他满足了嬴西洲的要求。
是心悦吧?算得上心悦吧?纵然他依旧不认为自己会为嬴西洲殉情,亦算得上心悦吧?
嬴西洲放下喜帐,并压下.身去,从鬓发起,一寸一寸地品尝着宁嘉徵。
宁嘉徵神魂颠倒,良久,他勉强寻回一丝清明,见嬴西洲喜服齐整,不满地去拉扯嬴西洲的喜服:“不公平。”
待得嬴西洲与他一般,他方才乖乖地躺下:“继续吧。”
嬴西洲遂继续亲吻宁嘉徵的心口。
宁嘉徵抿紧唇瓣,接下来……接下来便是……
嬴西洲给予他的太多了,使得他无暇恐惧。
少时,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见宁嘉徵启唇,嬴西洲抢话道:“吾的嘉徵干净得很。”
“嗯。”宁嘉徵尽量让自己放松。
嬴西洲心生一计,变出尾巴来,以分散宁嘉徵的注意力。
面孔被尾巴搔弄着,宁嘉徵半阖着眼,控制不住地向嬴西洲确认:“真是闺房之乐?”
嬴西洲肯定地道:“真是闺房之乐。”
“我信西洲。”信归信,恐惧归恐惧,恶心归恶心,即便信了,宁嘉徵亦做不到安然享受。
“含进去。”
“含进去。”
“含进去。”
……
奚清川明明已命归黄泉,他之所言却阴魂不散,犹如魔音穿脑,不断地在宁嘉徵脑中盘旋回荡。
宁嘉徵下意识地咬住了唇瓣,忍耐着不去推开嬴西洲。
嬴西洲暂且吐了出来,转而将宁嘉徵抱在怀中,好生安抚。
宁嘉徵扯了扯唇角:“西洲既不嫌弃,便继续吧。我杀了奚清川的肉身,绝不会容许他的阴魂作祟。”
“好。”嬴西洲又爱又怜地亲了亲宁嘉徵的额头,才将宁嘉徵放下。
不多时,宁嘉徵陡地发现自己又出了,这次弄脏的不是喜服,却是嬴西洲的嘴巴。
“我……”他怯怯地道,“西洲,对不住。”
恐惧也好,恶心也罢,尽管尚未消散,他的身体终究屈服于嬴西洲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
显而易见,诚如嬴西洲所言,这便是闺房之乐,他的身体欢喜得紧,任凭神志如何反抗皆是无用功。
“无妨。”嬴西洲含含糊糊地道。
宁嘉徵记得自己答应过嬴西洲,亦要这么做,于是毫不犹豫地道:“轮到我了。”
“不急,吾更想与嘉徵交.尾。”嬴西洲吐于掌中,抹上尾巴,后又将手指与尾巴一道送入。
宁嘉徵不知嬴西洲是想给予他更多的功夫准备,抑或当真更想与他交.尾。
宁嘉徵无力细思,亦无力发问,只能不住地含着鼻音唤道:“西洲,西洲,西洲……”
好似他这把嗓子只知“西洲”二字。
嬴西洲听得心脏发软,关于“心悦”,每一回都是他先说了,宁嘉徵再回应他。
但从宁嘉徵眼前的模样判断,宁嘉徵必然心悦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