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无处可逃96
若是十日之内未曾服下解蛊之药,最终便暴毙身亡。
而她的命蛊是温和的,只会驱使人如傀儡,倒也不会要了人的命。
“命蛊如何,”江微澜笑道,“下了命蛊,沈大人可就再不能离开哀家,且也是极为疼的。”
沈京辞脸上并无异样,看着她道:“娘娘尽管下便是。”
北疆蛊术毒,北疆人士下蛊方式更是毒。
若是以匕首割开血肉,将蛊虫从罐中取出放入肉中,也算是一种受罪的法子。
当然也不免会有想了的法子,多是以此控制政敌,譬如酒菜中下蛊,又或是床笫中下蛊。
原本就是有好几重下蛊的法子,只不过江微澜未曾告知与他。
她拿起尖锐的匕首那一刻,是想要将他劝退,未曾想他竟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竟是一时于心不忍。
“罢了,”江微澜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你这人当真是好生的无礼。”
“娘娘莫不是反悔了?”沈京辞眉头微微压低,似有些不大高兴。
江微澜多看了他一眼,收起那把匕首:“反悔?君子一言,怎能反悔,哀家不过是想到了好玩的。”
沈京辞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口中“好玩的”。
江微澜对此不解释,只从贵妃榻一旁的桌屉中取出一小坛酒。
这酒与其说是坛,实则还不如寻常的白玉壶装的多。
江微澜将其上密封的油纸层层拆开,而后将琼浆玉液悉数倒进一盏琉璃盏中。
香浓的酒液味在殿内弥漫开来,这不是寻常的酒液。
以往的酒液都有一股浓烈的味道,而这盏倒有难得的甜香,像是百果混合到一起的香甜味。
“这酒还是哀家方入宫那年酿来的,哀家取名叫断卿浆。”江微澜打开腕上一只银铃,将其中无色的药粉捻起些,撒在酒液上。
沈京辞一时竟没能明白她的意思,抬眸看着她道:“好一个断卿浆,倒有几分鸿门宴的味道。”
江微澜勾了勾唇角:“那你还敢不敢喝?”
沈京辞端起那盏酒,一仰头,那颗喉结跟着上下滚了滚,他亮了亮杯底,红唇上还带着莹亮的酒液。
“寻常命蛊喝下后,身子会难耐的发热。”江微澜平静的道。
沈京辞笑道:“泠娘的命蛊可不寻常,如今微臣都没有半分难耐之感,只是,这如何叫断卿浆。”
江微澜就着他手中那盏琉璃酒盏斟上一些,随后接过他的酒盏。
那琉璃酒盏是极为秀气的,她取沈京辞手中那盏之时,免不了会同他手指相碰。
柔软的指腹相碰,沈京辞低垂的长睫轻颤,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愫,似是透着些强压下去的欢喜,又似是透着些赤诚。
鼻息间满是淡淡的冷香,沈京辞知晓怎样才能闻到更为浓烈的,那日江微澜不省人事之时,他将她抱回慈宁宫那日,才是最蛊惑人心的。
他不止一次肖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此时此刻,江微澜主动触碰他的时候却并非如此。
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经不起一点挑逗的。
是以,江微澜的话在他耳边也跟着嗡鸣起来:“断卿浆,喝下后没几炷香的时辰便能叫人不省人事,碰上酒量不好的,这一盏可堪比蒙汗药。”
“断卿,忘情?”沈京辞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眸底略过意思不易察觉的阴霾。
江微澜顿了顿首:“不错。”
好一个断卿浆,想来便是当年她对裴寂凉用情至深,最终抵不过思念酿了这坛酒。
沈京辞觉得他的设想有理,否则怎么会是断卿浆这么悲戚的名字。
江微澜饮尽那盏酒,凤眸中也带了些潋滟的水意,像是当真有些醉了一般。
沈京辞是从不喝酒的,江微澜不是不知晓。
她想着这样一来他总会拒绝,可没想到沈京辞欣然接受了那盏酒。
她亲手酿造的酒,她自然也是知晓的,这盏酒喝着虽是清甜果香,但实际上烈得很,可不是寻常人能招架得住。
“哀家会记得每月让鸳禾为你送解药,前提是,你桩桩件件都做得极好。”江微澜唇角的弧度带了几分锐利,好似在猫儿逗弄着小鼠一般。
“娘娘放心,微臣定然会事事叫您满意。”沈京辞只手覆上她的,那双桃花眸中卷起层层涟漪。
月朗星稀之时,他出了慈宁宫。
身上的热气在他踏出宫门之时消失殆尽,只剩下了冰天雪地的严寒。
景舒等上他许久,见着他出来,忙为他披上一件狐皮大氅。
“大人何不告知娘娘,大人这些年极为不易,暗中也没少为娘娘铲奸除佞。”景舒颇有几分愤愤不平。
“有些东西是不必叫娘娘知晓的,免得她为此忧心。”沈京辞抬眸看着天边的皎月。
月光微闪,沈京辞轻嗤道:“但今日天不错,我是务必要去一趟裴府的。”
“大人,如今亥时三刻了,”景舒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裴大人……兴许歇下了。”
沈京辞皮笑肉不笑的道:“歇下?如今还早,唤他出来陪我吟诗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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