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早就死了104
在他昏迷之前干了他如今认为最蠢的一件事,沈京辞不知晓,为何当时觉出濒死之际,偏要扯着她的衣角,低声唤她母后。
他当时声音不大,江微澜又怎么能不偏不倚的全然听见。
沈京辞微微垂下了头。
他原想着,此番可能是见江微澜的最后一面了,可是却没成想自己还能再醒来。
不是说,只有北疆圣女亲自调药才能将此毒化解,北疆圣女早入土多年,那药从何来,他又是如何醒来的?
沈京辞抬眸便对上那双异常清明的眸子,他心中蓦然一虚,垂眸不敢再同她对视。
江微澜是最重规矩的一个人,最是注重皇家的颜面,想这等不成体统有违纲常之事,她定然心中不喜自己了。
沈京辞心头蓦地多了几分慌乱。
他无法接受,甚至都无法想象,江微澜怎能不喜他。
可她最重规矩,这等□□之事,她定是恶心极了他。
如今他方一醒来,满脑子都是这等糟心事,他不知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更不知晓,江微澜会不会因着他先前的欺骗原谅他。
倘若是他,也会因此心生芥蒂的。
“怎么,哀家不唤沈卿,锦御亦是不习惯吗。”江微澜弯了弯眸子,那双凤眸中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
她从未错过沈京辞眸中沈卿的变动。
她看着他原本眸中带了朦胧,随后她一提起先前事,他登时慌乱无措。
像个知晓自己犯了大错的孩子,垂着头不敢去看她。
那双眼眸格外的动人心,或许前些时日,他都是每日小心的用药物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免得自己一看到那双绿眸便认出他来。
可药物这些东西,终究不会完全的将那双好看的绿眸变成黑瞳。
“母,母后……”沈京辞一时间不再适应这个称呼,这个称呼他曾在心中叫过千遍万遍,可如今却再说不出口。
她早就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不敢贸然相认。
她想着,若是凌锦御还活着,必然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否则那么依赖母后的孩子,如何会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她。
可当真的知晓沈京辞就是凌锦御之时,她心中还是难免烦闷苦涩。
“你为了这些,可没少下功夫。”江微澜淡声道。
不过也确实如此,他为着不被江微澜发现,不仅是寻了换声换眸之秘术,还付出诸多,这才得以洗清了嫌疑。
沈京辞抿了抿唇,轻声道:“儿臣犯下大错,还请母后恕罪。”
“莫要再说这等话了,”江微澜低声打断他,声音不辨喜怒,“锦御早就不在了,死在了那个雷雨夜里。”
沈京辞眸中淡淡的水汽氤氲着,窗边洒进来微凉破碎的月光映入眼中,不免叫人生出几分疼惜。
“微臣知错,请娘娘恕罪……”他垂着头,若是头上长了耳朵,估计如今也是同他一般垂下来的。
江微澜微微摇了摇头:“裕德给狱卒们下了蒙汗药,我看着如今生了药效,你我趁此时节逃出去。”
“娘娘转身背向我。”沈京辞怕惊动一旁的狱卒,低声道。
江微澜闻言转身背向他,就察觉到手心温热的呼吸喷洒而来。
沈京辞埋头在她的手心之处,如今柔软的发顶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手腕,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柔软敏感的指尖。
江微澜指尖不由地微动,按捺下了心中奇怪的心绪。
他当同沈京辞保持距离的,无论如何说,这人也算是他的养子。
他虽如今是今非昔比了,可在她眼中,却仍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青涩少年。
沈京辞就是凌锦御。
沈京辞被绳索束缚着,如今行动也不便,正吃力地埋在她的手心,试图为她解开绳索。
但偏偏老天弄人一般,那绳索被绑的极紧,他叼了许久都未曾将绳索解开。
他带着淡茶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指尖,沈京辞许是着了急,舌尖不慎碰到了她的指尖。
江微澜身子一僵,语气也有几分烦躁:“好了没有。”
她原本带着些凉薄的声音早已不再微冷,如今像是染上了别的什么,沈京辞不敢去猜想。
他自诩从未出过差错可在此事上,他丝毫不敢去揣测。
可江微澜的话难免会让他想入非非。
他不是第一次这般肖想过,每每想完都会谴责自己,怎会生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可如今的罪恶感却使得他心中难得的畅快,他不能不承认,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对母后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江微澜好容易挣开,那边的裕德轻手轻脚地为他们打开了牢门。
命蛊是留不到明天了。
走到几个沉睡的狱卒身旁之时,江微澜这才扬了扬手。
手中那一撮看不见的细小粉末飞洒在空中,而后消失不见。
“而今哪处地界没有御林军守卫。”江微澜淡声道。
原本摊在桌上睡得正香的狱卒们突然起身,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立在她的面前:“启禀主上,东南角的狗洞没有御林军防卫。”
“你们几个,将我们护送出去,倘若皇帝来问,便用木偶戏蒙混过关。”江微澜沉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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