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黑衣男人无不豪气,“钦天监无小事,皇帝年幼,若有动荡,可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一定是动荡?皇太后虽为女儿身却铁血手腕,先帝去后血海纷争之中把持住朝政,少有男儿比得,万不可小觑。”国字脸的长孙相国却一脸沉稳思索,并不见喜色。
黑衣属下却不赞同,“相国言之有理,属下受教,可若非动荡,属下不解,皇太后何日急过?”
“先帝一废她不曾急,二废她不曾,一国之后曾被三废,她没有皇子,却一路坐到今天的位置,皇帝那个位置那么多人争破头,太后那个位置难道就没人争么,她真的很少乱过很少急过。”
“一废二废是为了什么?”长孙相国问。
属下如实,“后宫内帷之争。”
“三废。”
“是得罪先帝。”
“如何得罪?”
属下回忆,“孝慈皇后所出太子中毒,病入膏肓弥留之际,真凶还未查出,所有人守着锦隆宫半步不准离,独有皇后中宿离。”
长孙相国又问,“为何离?”
属下不解,还是如实,“那时善长公主风寒轻病,有医官照顾皇后不放心。”
长孙相国阂眼一瞬,睁开。
眼里筹谋远思,“长公主是她唯一的子嗣,唯一的软肋。”
黑衣青年方反应过来,“长公主现在应该在益州小玄寺,难道说……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有暗影在,大内那么多人跟着,京师扈卫营、锦衣卫包括公主府的侍卫都跟着……如果有任何事,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回来,我们的人会比皇太后更早知晓。”
“再去探。”
“是相国!”
书房内二人交谈完毕,黑衣属下迅速离开。
只是刚出来书房廊下……
书房外头游廊彩绘,半人高的植景盆,栽即使九秋依旧郁郁葱葱。
廊下,年轻男子一身月白色袍子绸缎内纹,容貌并不多出色,却眉目端正,温和端顺。
一黑一白俩个人碰着,做奴仆的率先退让。
“索二?”年轻公子诧异辨认,看了又看。
黑衣索二抬头又低头,颇为无奈硬着头皮,“大公子……索二见过大公子。”
年轻公子脸色奇怪,“好久不见你了,你不是被爹罚到的庄子做苦力,怎么忽然回了?”
“这……”索二迟疑。
这时候书房里传来救命的声音,“是文笙来了?进来。”
索二快步离开,这边年轻公子退开书房门进去,来到书桌前恭敬的请安,而后开口,“父亲,方才遇到先前犯事的索二。”
书桌前,长孙相国淡淡的看着书桌的画作,抬头看了眼儿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爹不是常教育你,对待下人宽和为先,错过,改过,就要再给他机会。”
被叫做文笙的年轻公子一脸受教,“是,父亲,孩儿受教,索二一直是家中得力的人手,除了好赌点人也勤快的很,父亲看好他,孩儿也觉着他不错,既然父亲能准许他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相信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从今以后会好生做人,不再乱赌欠钱,弄出污了我相国府的丑事。”
“父亲,这画……”
长孙文笙偏头注意到那副被毁了的画,那极为突兀的一笔,显然是有什么仓惶之事,让作画者始料未及导致的。
而墨是新的,细嗅还可以嗅到清晰的墨香,这画是最近作的。
长孙相国坦然,“是爹方才手抖了,多添了一笔,毁了画。”
说着便要收画丟掉。
一旁长孙文笙连忙阻止,“父亲,无心之笔,无心之毁不算毁,父亲不要这画,孩儿要。”
长孙相国一脸欣慰,“好,好孩子,重孝道的好孩子,为人子女不嫌弃父母这道理,爹在你儿时就常同你讲,看来你是记在心上了,那这画爹就给你。”
“孩儿多谢父亲赠画。”长孙文笙收下画,如是一礼。
长孙相国看着儿子,“书院今日歇息,你镇日读书也累了,不用在这里陪着我这把老骨头,去歇息吧。待沐浴后见一见你母亲,你许久未回来,她想念你了,约莫这会儿,在后厨给你亲自下厨,做你喜欢的菊花蟹呢。”长孙相国笑呵呵。
长孙文笙却在原地没有动作,明显的踌躇。
终于迟疑开口,“父亲,孩儿有一事。”
“是什么事啊文笙?”
长孙相国抬头,闲话家常,“对了,你也去后院看看你弟弟,他也说想念哥哥了。”
长孙文笙点点头,“好,我会去看文斌的。”却明显心不在焉的应。
“父亲,孩儿汁源由扣抠群,以五二尔期无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方才自外回来,无意听到父亲提到……长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文笙听错了,长公主在小玄寺为皇太后祈福,大批人马明暗护卫,能出什么事。”长孙相国淡淡的回应。
长孙文笙待踌躇,长孙相国已经开口,“好了文笙,去吧。”
明明听到了长公主三个字……
明明是啊,为何父亲要否认。
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长孙文笙一路心思沉重的出了书房,一路出来主院,由于想的太入神,撞到一个路过的奴婢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