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晚霞155
“我问你,为什么给这些花取这么奇怪的名字,你说你也不知道,想到了就给按个名字。”
她年纪小,孩子气,总有很多他不能理解的奇思妙想。
扎着马尾,蹲在花盆前一本正经摇头晃脑,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是移不开眼的可爱。
“如果有花死了,你会在吃剩的冰棍小木条上,写上xxx之墓,就插在花盆里,然后当天的晚餐,你会吃一顿素,美其名曰是在替它们超度。”
裴拾音已经尴尬到忍不住捂耳朵:“这些事情我都是偷偷做的,你怎么会知道?”
宋予白忍俊不禁,说:“因为我书房窗外正对着那片花架,当然能看到。”
裴拾音深吸气,为了阻止他再翻这些让她面红耳赤的旧账,只能转移话题。
“主要是当初爷爷雇的那个园丁不靠谱,隔三差五就把花养死,这就算了,搭的花架还是豆腐渣工程。”
高二那年的暑假,台风天,下了场暴雨。
雨停后,花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横梁掉下来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检查到底死了多少吊兰,是宋予白将她护在了怀里。
“我到现在都记得,这么长的钉子把你整个后背都弄得都是血。”
摸到一手的血,她吓得瞪着眼睛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涌,宋予白却只是拉着她,问她疼不疼。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那次伤得重,锈迹斑斑的铁钉容易引发感染,他住了小半月的医院。
到绵绵的阴雨天,抬左臂时,牵连到后背,吊着的那根筋,还会隐隐作痛。
没办法再打篮球,就连高尔夫,其实也坚持不了太久。
“幸亏那次砸到的不是你。”
宋予白的感慨也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现在洗澡的时候还能摸到疤。”
宋予白下意识的庆幸,却让她整个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
裴拾音咬了咬下唇,低下头:“是吗?”
“骗你干嘛?”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问:“拾音,你要看看吗?”
微微上挑的尾音里引诱也欲盖弥彰。
他呼出来的每一道气音似乎都带着让她心惊肉跳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回忆被压在试衣间镜前时的吻。
干净的玻璃镜片后,粉棕色的瞳孔里,也有化不开的浓稠欲色,倒映着她一张不知所措的、忪怔的脸。
裴拾音微微睁大的瞳孔,错愕忐忑地盯着他看,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加速的心跳不由自主。
要看后背的疤,就要脱衣服。
所以不求婚,难道要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吗?
还是进完下一个环节,再求婚?
脑中那根犹疑不决的弦再一次绷紧,刚才打好的两套腹稿,却在宋予白这个似是而非的提议里忘得一干二净。
耳边嘈杂到让人头痛的声音,终于完完整整地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声音在怂恿她看一眼也无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此刻被偏爱,理当有恃无恐。
一个声音却在冷嘲热讽她道行浅,一枚还没送出手的戒指,已经能钓得她七上八下、魂不守舍,难怪被他拿捏。
即使她脸上有短暂的迟疑,也能被他精准扑捉,宋予白懒惫而松散地调整了坐姿,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虽然可能在你看来,都是些很不起眼的小事,但每一件小事我都记得,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是蠢事,相反,我觉得很可爱。”
宋予白归根结底,是个体面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发试衣间里的疯——
那时候,与其说是发疯,不如说是引诱。
裙下,她的确被照顾得很好。
这半年多来,午夜梦回,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对那种感觉上瘾。
一只脚被他握着足踝牵引,一只脚踩在他肩上。
托举在腿上的手指由后至前用力掐着她的肉,紧贴着他脸的腿侧皮肤,能清楚描摹出他耳朵的轮廓,以及感受到他柔软的发丝。
他那时在发烧,体温自带让人欲罢不能的热度。
无数次说服自己,宋予白是一盘叫“鸡肋”的菜肴,但归根结底,他对于她而言,是一罐心心念念的蜜糖,只稍指尖沾一点甜,都会让她忍不住捧着他的手,贪婪地品尝。
然而,点到即止的暧昧已经在她的迟疑里擦肩而过。
宋予白眼中那点谷欠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游刃有余的清醒。
裴拾音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该觉得失落,还是应该为不用面对那道难解的命题而松一口气。
她声音恹恹的,回应也有气无力。
“可能就是因为有这么多蠢事,所以才总会让你觉得我像个小孩子。”
她讨厌面前这根吊起来却吃不到的胡萝卜,却又忍不住跟着胡萝卜往前走。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有沙发弹簧松动又重新下陷的声音。
男人身上原本游离而退的淡淡木樨冷香,再次随着他不疾不徐的话音缓缓落下来。
染着蜜桃香的酒精气息悬停在她耳廓上方。
裴拾音转头,与他对视时,彼此的视线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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