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来了。”裴建国示意她小声一点,“我刚刚跟小衣说起纱纱,她好像不是很高兴,躲躲闪闪的。”
这么一听,李素英不觉得有什么,“她俩能有什么事,小时候玩得挺好的,这也就是太多年没见过,突然这么一见,有些生分,你等小衣跟她熟点玩开了就行。”
他们在这里担心有的没的,裴衣在楼上奋笔疾书。
刚刚看剧,她听到一个点:要是现在被改变,那未来就会不可控。
如果现在做的事情和上辈子不一样,那可能以后的轨迹变了,她无法控制,还是不小心标记楚纱怎么办。
所以,要把记得的写下来,以防不测,绝对不让轨迹偏离。
纸上写了不少她还记得的东西,只是,看着第一项,她就犯难了。
有次放学裴衣被留堂,刘老师盯着她背书,就让楚纱自己先回去,结果楚纱在路上碰见了几个初中辍学现在喜欢在高中门口等同学的混混,那几个人跟着楚纱敲诈了她一笔。
楚纱没和人说起这件事情,只是裴衣留堂的时候,楚纱不会再一个人回去,就在旁边等着裴衣背完,跟她一起走。
后来高三开始晚自习,文理科错开时间放学,楚纱也不敢一个人回家,每次都多等裴衣十分钟,一起走。
慢慢的裴衣看出来她老是怕过巷子,问了之后,楚纱也不说。
直到结婚之后偶然聊起,楚纱才随口把事情讲出来。
轻描淡写的好像没什么事情,但是要是真的没事,就不会怕黑。
按照留堂的日子,就是这个月月考之后,要见死不救吗?
可是...见死不救,不行吧。
楚纱从那之后都不太敢一个人走夜路,天黑了基本都不会下楼扔垃圾,这明显都被抢出PTSD了。
裴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李素英刚走到裴衣门口,就听到里面裴衣哀嚎的声音。
裴衣小时候起,很烦的时候就不会哭闹,就喜欢这么声音不大的嚎。
也算一种发泄方式。
本来还想敲门的李素英,手悬在空中。
她想着,要不等楚纱熟悉学校情况了,就不让裴衣带她算了。
毕竟裴衣和周家散打培训班的孩子,还有那个方汀玩得挺好的。
孩子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她一个家长强塞人进去也不好。
裴衣的嚎声不大,只是没关窗户,传到了隔壁。
楚纱手上的2B铅笔停了停,夹着铅笔的手把散落的长发拨到耳后,挑眼看向窗外。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别的声音了,才继续画。
第5章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送客...枫、枫叶...瑟瑟...”
今天的裴衣起得很早,一早上起来看书,等着考试能不被留堂。
楚纱还在楼上就看到裴衣立在她家门口,连书包都顾不得背好就出了门。
楚纱边走边背书包:“早。”
裴衣还是不回她,只是点点头,有点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又一直都在回应。
每次来学校,裴衣都想吐槽学校设计,谁家高中上学和上朝一样,一进门校门就爬梯子。
美其名曰楼梯多锻炼久坐的身体,
早读时老刘从理七班门口路过的时候,特意在窗户旁边的墙壁后面藏了会儿,看见裴衣认真的背着蜀道难,慢慢的从墙后出来,站在窗边一脸欣慰的给予她肯定的目光。
裴衣目光坚定的看他一眼。
只是看着老刘,默默吐槽:留堂留堂,要不是你会留堂,我至于背书么。
老刘咂舌,满意的冲她点点头,心情颇为愉快的回了办公室。
刚开工就看见偏科的裴衣这么认真的对待语文,感觉这个班上得还是有意义。
其他的五门功课捡起来很快,虽然不太记得学过什么,但把知识点再看一下,做一些练习题,高中三年练出的手感还是能找回一些。
裴衣也没想好要不要做点什么。
事物在发展的过程中有自己的规律,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后续事件的改变。
要是楚纱不被抢,也就不会怕黑,那会改变——
她会变得敢走夜路,敢下楼扔垃圾。
她想得烦了,烦躁的唉一声,趴在书上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字。
周丹扬看她下课都在看着语文书愣神,站到课桌旁伸手,手背贴到裴衣额头上,不解道:“没病啊?又低血糖?还是神经出了问题。”
“你不懂。”裴衣拍开她的手。
周丹扬嗤了一声,说到正事:“我奶奶让我来问问,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她新开了一个青幼年散打班,有家长来报名,但是又没找到辅助老师,想让我们几个先去给她看场子,带带小朋友,纠正一下基本动作。就这个星期先去看看,让她有时间找老师。”
周丹扬的奶奶以前是市Omega女队的散打冠军,裴衣和周丹扬是同一个幼儿园的,从小就认识,没事儿就在那儿玩。
后来李素英想让裴衣学钢琴,但是裴衣对钢琴没兴趣,宁愿赖在散打班,都不想回去练琴。
前几年只是边玩边学,认识了在散打班上课的方汀,周奶奶看她们整天摸鱼,干脆把三个人拎出来练。
初一初二练了两年,直到初三要考高中,才没再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