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谓认命
有什么东西自胃里炸开,酥酥麻麻,像有无数只蝴蝶齐齐振翅飞舞一般。
苏鹤越发腿软,不得不牢牢靠在沈梨初身上,“沈梨初……等一下……”苏鹤推开他喘了口气,沈梨初抓着他的手讨好般吻了吻他红透的耳尖。
“怎么了师兄?”
苏鹤只觉血气上涌,烧的他脑子都要坏了,身体不受控制一样径直坐倒在地,沈梨初吓了一跳:“师兄!”
苏鹤又羞又尴尬,他活了两辈子头一次跟一个男人这样亲嘴,还亲到腿软,真的想死。
“我,我腿软……”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沈梨初,他不知道沈梨初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可这也不像是在做梦。
沈梨初听他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蹲在苏鹤眼前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笑了:“师兄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苏鹤恼羞成怒的伸出手砸在他身上:“没大没小!目无尊长!有辱斯文!”
沈梨初哈哈大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苏鹤这么好玩。
两人又打闹了一番还是决定去老地方修炼,就是苏鹤最喜欢钓鱼的那条河,路上自然碰到不少师兄弟打招呼,不同的是以往他们招呼的对象都是苏鹤,如今却变成了沈梨初。
看着这些人有意无意的对苏鹤露出探究又畏惧的神情,沈梨初只默默回应着他们的示好,并没有站出来为苏鹤辩解。
因为在他心底,苏鹤就是这样的人,他当然不会傻傻的相信原本十恶不赦的苏鹤在他重生后会变得既正直又善良。
沈梨初曾花了大量的时间走访调查苏鹤,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分明与上一世相差无几。
可遇到自己之后的苏鹤偏偏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说来这一世发生了很多事情都与上一世不同,这让沈梨初不得不怀疑苏鹤。
上一世他不惜毁了整个青山派,他亲眼看见苏鹤将师尊的金丹剖出,那张几乎称得上癫狂的脸上满是血迹,沈梨初无法忘怀,也不能忘怀。
可沈梨初发现和苏鹤相处的时间越久,那张阴森可怖的脸就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苏鹤人畜无害冲着他笑的傻脸。
那么多张不一样的面孔,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苏鹤呢?
沈梨初不自觉看向身旁始终镇定自若的人,他不是看不到别人的眼光,可他仍泰然自若,目光里连一丝心虚都没有,就好像大家议论纷纷的那个人不是他。
如果沈梨初没有重生的话恐怕都要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了。
他想着,苏鹤忽然扭头看他:“怎么了?”
沈梨初忍不住想,万一,他是说万一,就连现在的苏鹤也都是装出来骗他的,那该怎么办。
一瞬间沈梨初的心仿佛跌落万丈深渊,他不愿意这样去想身边的人,可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相信苏鹤,换来的结局又是怎样的?
难道要他再次重蹈覆辙?沈梨初想都不敢想。
第19章 所谓认命
苏鹤敏锐的察觉到身旁的沈梨初气息发生了变化,他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可万万没想到,沈梨初竟如惊弓之鸟般拍开了他。
力度之大,就连沈梨初都觉得手背隐隐作痛,更何况是苏鹤。
面对沈梨初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苏鹤愣在原地,他想不通上一刻还跟他相拥亲吻的人为什么此刻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或者说比陌生人更甚,沈梨初在怕他?为什么?
苏鹤想到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原来他也在担心这个,原来他和那些人一样,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傻瓜。
捏紧火辣辣的掌心,苏鹤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他头也没抬,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狼狈的逃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沈梨初胸口没来由的难受,他抚上刺痛的手背,总觉得心里也有些疼。
往后的几天苏鹤又开始躲着他了,即使不小心碰了面也仅仅是看一眼就走,于是又有流言说苏鹤和沈梨初私斗惨败,从此以后苏鹤见了沈梨初都得绕着走。
沈梨初十分头疼,他是担心苏鹤在骗他,可他从没想过要伤害苏鹤,相反的,他们二人拥吻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里回放。
沈梨初自诩深情又专一,师尊唐雨则才是他毕生所求,可他从没想过和自己师尊接吻是什么样子的,那种场景让沈梨初想都不愿意去想。
他喜欢师尊,仰慕师尊,几乎称得上疯狂,他可以肯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与师尊相提并论。
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之所以对苏鹤如此执着是因为他和师尊有些相似。
沈梨初就这样为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辩解着,然后就遇到了唐雨则,依旧一袭白衣胜雪的仙人行色匆匆,似乎十分忙碌。
他忍不住上前拦住唐雨则:“师尊,你这是要去哪儿?”
唐雨则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过分美丽的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殷切神情,他不懂沈梨初为何要对成为自己的徒弟这件事如此执着,他只知道自己的爱徒因为他正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看样子他还一无所知,真真叫人厌烦。
“无事,阿鹤近日身子不好,我送些药给他。你我二人没有师徒缘分,以后莫要叫我师尊了。”唐雨则神色淡然,只拂了拂衣袖便走了。
沈梨初站在原地望着唐雨则的背影,他感觉得到师尊并不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呢?上一世师尊对他可是疼爱有加,可为什么如今他满嘴都是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