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确的杰罗姆40
“你靠的是你富有感染力的笑声和疯狂的心,我亲爱的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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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凌晨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企鹅的地下堡垒,维尔希斯又困又累,可她今天份的再生魔药还没有喝。右臂里的钢钉全都被摘了出去,现在正是一边撒白鲜一边喝药的大好时机。她需要她的魔法,不仅仅是因为维尔希斯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肄业生,也因为她的能力才是她存在的最大价值。
她得做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待在杰罗姆身边的理由。
炼制白鲜快用光了,但看起来应该也够支持到手臂彻底恢复的那一天。维尔希斯往手臂上倒了一些,余光瞥见门缝下被塞进来一张纸。
好像是医院化验单什么的。
维尔希斯捡起那张纸,上面还有奥斯瓦尔德的留言,大意为我早就知道我的老朋友维尔希斯会回来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份大礼云云……
她轻轻皱了下眉,撕开了那张纸外面的胶封。
是一管血和一张化验单,纸条上说,是自己做拆钉子手术那天收集的。
化验单上有很多维尔希斯看不懂的数据,可有一个结果她看的明白。
维尔希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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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当她的脑子里开始有东西的时候,维尔希斯就已经架起坩埚在熬魔药了。
似乎是没有经过任何考虑,维尔希斯只是在接受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直接想出了最佳的解决办法。
坩埚里浅绿色的液体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维尔希斯有条不紊的不断加入各种需要的材料,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那些年在霍格沃茨读书时在课上做的那样。她的眼神专注的就好像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可也只有维尔希斯自己知道,她正在毁灭一件艺术品。
似乎很多东西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比如说一个孩子,比如说奢侈至极的爱。
维尔希斯自从压制了维尔莉特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她变得冷静,克制,也不再需要她的保护。
维尔希斯自己就能保护自己,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保护。
熄火,装瓶,一瓶瓶墨绿色的药剂放在窗台上等待变凉。维尔希斯望着今晚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叹了口气。
也许就连很多的情绪,也本身就是多余的。
门开了,杰罗姆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我的小甜心,你知道自从我发现你姐姐又赖在你身上不走,我有多想念你吗?”
维尔希斯回身看他一眼,笑了笑。
“我怎么记得你和她上过了床也牵过了手,还一起奔跑在夜晚的哥谭街道上?”
“说真的,甜心。”杰罗姆懒洋洋的支起一个带着些嘲讽意味的笑来。“在扎克舅舅餐桌下突然跑出来的那个,不是你吗?”
“事实上那还真有可能是我。”维尔希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一身马戏团魔术师似的燕尾服。
“啧,瓦勒斯卡先生,问你个事”
余光瞥过窗台上那一排墨绿色的魔药,维尔希斯忽然就很想听到一些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或者换句话来说,一些她渴望听到的答案。
“嗯哼”杰罗姆一只手支在下巴上,尽管想伪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可他也和当初那个刚进阿卡姆的少年犯不一样了。
他现在是上位者。
乖宝宝的姿态和他的气质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可维尔希斯好像不觉得,她走到窗边,拿起一瓶还温热的魔药。
月色给杰罗姆的红头发笼上一层好看的光晕。
“从小开始养大一个小疯子小坏蛋的感觉怎么样?”
“没试过。”
话音未落,维尔希斯就自己改了话题。
“那你觉得,活成你哥哥那种衣冠禽兽……不不不,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可以试一试自己从小到大养一个小疯子?”她又补了一句。“小疯子小坏蛋有可能像你这么可爱。”
杰罗姆一抬眉毛,看似答非所问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当然 ,我只可能养出来一个小疯子。”
维尔希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来。
是啊,他们只能养出一个疯子,一个坏蛋来。
因为无论是杰罗姆还是维尔希斯,都不知道该怎么正常的养出一个正常的孩子。
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一个正常的童年。
手心里的魔药已经冷了。
维尔希斯望着手里墨绿色的药剂,那绿里泛着一种苦。
她看着杰罗姆,而杰罗姆正以一种“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喝掉它”的姿态望着自己。
这幼稚的,愚蠢的爱情啊。
“杰罗姆,我才发现我其实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你,不不不……”她又很快改口,就好像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似的。
“其实我很了解你,只是和我幻想的有些差别而已。”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维尔希斯,其实我们很了解彼此。这世界上,也只有我们了解彼此。”
“这可不是什么好故事啊,杰罗姆。”
维尔希斯最后朝他笑了笑,然后举起瓶子喝光了那些魔药。
*
“我怀孕了。”她说,似乎需要用说出口来证明什么似的。
杰罗姆的笑容僵硬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