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备注上的文字,就是“瘟神”二字。
心脏在这一刻不免漏跳了一拍,
只有楚亭山会这样叫自己。
如果说关星河一直都在模仿楚亭山,但是这种细节,除了他和楚亭山本人,旁人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再结合昨天夜里男人那副吃惊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是演戏,似乎比傅秉明还要惊讶,是他自己害死了楚亭山。
傅秉明越品越觉得古怪,在网上开始搜集更多有关于关星河的视频。
直到他翻到了一个他参加书法节目的视频,他忽然就明白了。
视频标题为“关星河写错名字笔顺”。
视频里的关星河的确是写错了自己名字的笔顺,还被现场的书法老师当即指出。
毕竟错误的实在是太明显。
关星河的关应该是先写一撇的,可是男人握着毛笔就先划下了一横。
这一横还不像关字中的横那样长,而是短短的一横。
像是“楚”字笔顺中的第一笔。
这落在旁人眼里没有什么,可是落在傅秉明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傅秉明睁大了眼,心跳的节拍都被打乱。
他知道,男人不是写错了,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写“楚”字。
或许,楚亭山没有死。
第53章
他相信这个世上可以找到长相身形有七八分吻合的人,他也相信假如刻意模仿,关星河是可以在举止上与楚亭山相似的。
相貌身形,行为举止可以模仿,可是习惯与条件反射又如何速成?
关星河在他面前表演,那是情有可原,可是笔顺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可演的,况且,他还不在场。
他想不通。
尤为想不通的,还有备注里的“瘟神”。
关星河从来没有当面这样叫过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综艺,这个模糊的镜头,他也不会知道,原来他给自己的备注会是“瘟神”。
这么多年来,除了楚亭山,没有人这样称谓过自己。
手机里的视频依旧在播放,嘈杂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耳边,他却似乎听不见,只是木讷的睁着眼。
夏日里热辣的风吹过来,仿佛将他吹回十七岁的夏天。
那时候二人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
由于傅秉明时常顶着一张臭脸,性子又孤高,虽然学习好长得帅,但人缘的确是不如能说会道的楚亭山。
楚亭山和傅秉明是天生的冤家这回事,是人尽皆知的,他的嘴巴又损,所以就总叫傅秉明瘟神。
不过,他不允许别人喊,同学不解:“凭什么你自己能叫,还不给我们叫啊?”
“不许就是不许,p话这么多,找抽呢。”
这是他的原话。
傅秉明记了很多年,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笑。
后来,还是会有嘴欠的家伙叫他“瘟神”,但每个都无一例外的会被楚亭山和傅秉明两人轮番挤兑,所以渐渐的,除楚亭山外,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叫傅秉明。
后来上大学,毕业工作,直到再次和楚亭山相逢,他才重新听到那句久违的“瘟神”。
他并不生气男人这样叫自己。
与其做楚亭山眼中毫无色彩的甲乙丙丁,不如做他眼中独一无二的瘟神。
微风不止,一阵又一阵吹进凉亭,耳边的蝉明随着夜色的加深愈发聒噪。
傅秉明靠在藤椅上,缓缓从记忆里的那个夏天出来。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知道关星河究竟是谁?他到底是不是楚亭山。
晚风再度拂过男人的脸颊,风中带着一点花香味。
从医院和楚亭山分开后的楚尽闲并不是去开会,而是去见秦融了。
女人在前两天便给自己的秘书打过好几个电话,嚷着要见他。
楚尽闲对于她的恨意这么多年来只增未减,他甚至都有想杀掉秦融的想法,之所以今天会去见她,就是想着,总是要交锋的。
彼时彼刻,他望着眼前的秦融。
这么多年过去,女人依旧打扮的时髦美艳,举手投足间更是愈显风情。
如果不是见过女人发疯变态的样子,楚尽闲想必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尽显优雅的女人竟会是个疯子。
“我的宝贝,都长这么大了。”女人红唇轻启,笑语间眸中的神色却叫人捉摸不透。
楚尽闲懒得和她搭台唱戏,玩着手中的餐具。
“我们母子这么多年没见,你难道不想妈妈么?”她的语气夸张。
这话落在楚尽闲耳朵里,简直就是令人作呕。
“秦融,你我之间,没有必要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他冷冷的开口,捏着手中的勺柄。
“欸,你都不乐意叫我一声妈妈?”女人表情做作,用手中的叉子叉起沙拉中的葡萄,身体微微前倾想要将葡萄夹进对面楚尽闲的盘中。
她这忽然靠近的动作,致使楚尽闲下意识的闪退,他盯着女人手中的叉子和葡萄,犹如惊弓之鸟。
小时候,秦融用叉子在他身上施虐,他只记得金属叉子上沾满自己的血迹后女人才会满意的转身走进厨房,而后端着一盆葡萄,用刚刚在他身上施虐过的叉子叉上葡萄逼着他吃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接受吃西餐,至今更是厌恶葡萄,见到就会浑身汗毛直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