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4
方才许府被劫持的时候,他并不在府内,是后来看到献祭的队伍,才悄悄跟了过来,在献祭之后的现场“打秋风”。
今天的收获,抵得上他好几年的工钱。
尤其是这把剑,一看便十分贵重……
白轻流转头看着背上锃亮的破天剑,不自觉露出一抹快活的微笑,拔腿便要走人。
然而他的腿……拔不出来……
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腕。
低头一看,是一个趴倒在地的蓝袍男子,他刚刚才取走的那把剑的主人。
白轻流面色一僵,用力蹬腿,怎么也蹬不开这只手。
“烦人……”他一脸苦恼。
眼看着昏睡在一旁的国师小童隐隐有要苏醒的迹象。
他们要是醒来看到他,今天的收获可就不保了,还可能被告状给许家管事,罚去几个月的俸禄……
——算了,先拖走,待会再找个地方扔掉。
白轻流咬了咬牙,索性俯下.身,把这个紧抓着自己的家伙翻了个面,打算一起拖走。
然而,当看清那人的脸庞,白轻流的心轻轻一荡。
月色下,那人一席锦绣蓝袍,虽染上些许脏污,却掩不去矜贵超然之色。
他面目清冷深邃,眉心却微皱,似是有什么未尽之事,割舍不下。
称得上……动人也不为过。
不扔了!
带走。
必须带走!
白轻流当下便做了判断,将地上的蓝衣男子扶起,背在自己肩头,系好一袋金银珠宝,火速逃离现场。
此时的白轻流还不知道,这个抓住他脚的美男子,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差点屠了许家满门;未来,更是要与他纠缠一世。
剧情的车轮正缓缓转动,欲将他拽向心死如灰、粉身碎骨的结局……
……
……
许若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细细的黑雾仍然弥散在崖底各处,只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淡了许多。
渊还没有醒。
许若凡猜测,是昨天吃得太撑,祂需要慢慢消化的缘故。
现在正是他可以熟悉周围环境的好时候。
许若凡悄悄地往一旁挪了挪。
周围萦绕的黑雾,只是轻轻一颤,便回归宁静。
许若凡继续往旁边移动,自那黑雾的包裹下,慢慢地挣脱出来——
好极了。
祂并没有被惊醒。
洞穴深处的母鸡见他开始活动,咯咯咯地叫。
许若凡找到昨天渊扔下来的米袋,抓了几把米粒,洒进鸡群里,顿时听到一阵快乐的拍翅声和啄米声。他在土里找到几个新下的鸡蛋,将它们放到栏外保存。
无论如何,如果他接下来的几天一直被困在地崖,渊又突然发狂,拒绝配合……他就得靠这些宝贝们续命了……
做完这一切,许若凡在山涧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到洞外。
久违的温暖阳光照在他身上,他长长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比现代清新得多的空气。
嗯,很好,他又安全活过了一天。
地崖两边的峭壁有上千米高,若不是正午,阳光还照不到崖底。
许若凡沐浴着短暂出现的阳光,趁着渊仍在熟睡,慢慢地沿着峭壁一直走。
他想找,可以回到地面的路。
既然白轻流和顾轩宇后来能够下到地崖,这里就一定存在着一条可以向上走的路。
他已经做好了要独自找上好几天的准备。
然而,才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听到有争执吵嚷的人声——
“凭什么你们先走?”
“明明是我们先到这里的,让我们先过!”
不远处,狭小的山口,站着几个面红耳赤的年轻人。
他们分成了两边,一边穿着黄袍,一边穿着蓝袍,鼻尖贴着鼻尖,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让对方先走。
许若凡眼尖地看到,他们腰间缠着钩索,怀里揣着匕首,显然是从上面下来的人。
他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围观。
一身黄袍的弟子语带嘲讽,高声道:
“都说无涯峰的人最为霸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千里外的地崖,也要划分地盘,不许他人经过!”
蓝袍的年轻人则嗤笑:
“你们铸剑山庄的人才是道貌岸然。自称隐居避世,其实什么都要争先、什么都要攥在手中!若不是山口狭窄让你们漏了本性,不知牌坊还要立到几时!”
许若凡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为何,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多出来的路人……
原来,蓝袍这边是无涯峰的弟子,黄袍那边是铸剑山庄的弟子。
无涯峰,正是顾轩宇所属的门派,如今势头正盛,未来随着剧情的发展,更是会一统江湖……
而铸剑山庄……他囫囵看书,对此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那是一个能够铸剑和召唤剑灵的门派,似乎超然于世外。
可如今身临其境,一看便知不简单——
黄色通常为帝王之色,这铸剑山庄的弟子却都是一身鹅黄衣袍,若不是不识好歹,便是他们……要凌驾于帝王之上。
许若凡在一旁看了一会,才知道双方人马都是为了争夺凡间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