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72
红袖头疼,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还想说什么, 就看到顾厌离轻轻抬了下手指。她知晓,沉默地退到后面。
清隽的帝王向前走了几步,和所谓的“表弟”对视一眼,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一触即分。顾厌离没有说什么,随手解开了身上的大氅,厚厚的狐裘一下子把娇小的女孩笼罩在下面。
“御花园雪景正好,呆久了却容易感染风寒。”他道,“朕身子不适,失陪了。”
男人丝毫没有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直接将人牵走了。
孤烟被噎住,半天没反应过来。
只看到澧朝宫廷里的人呼啦啦地来,又急匆匆地走。片刻间,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花园已经只剩下他独身一人。雪洋洋洒洒地飘下来,一炷香过后就盖住了全部的脚印,似乎之前的微妙只是一场幻梦。
澧朝。
他把玩着手里的斗笠,抖了下耳朵。
方才那种冰凉奇怪的触感还残留在原处。
…
江乔被拉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那对奶黄色的耳朵。那可是奶黄色的…啊!
她垂着眼睛,脚步也拖拖沓沓地。
顾厌离走在前面,也许是没了大氅,他行走的速度也并不快。男人偶尔侧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开口:“你喜欢他的耳朵吗?”
江乔歪头。
顾厌离的这句话很平常,就像是随口一问。她评估了一下安全系数后还是选择老实回答:“挺好看的,但是没有你的软。”
顾一在后面迅速放慢了脚步,试图和这两个人拉开距离。
暗卫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听不见。
帝王在比较中胜出却也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情,很微妙地感慨道:“这样吗…”
他解释:“孤烟的母亲是一只狐狸。”
天差地别的血统,所以造成了毛发不同的。
江乔其实没有很在意这个,她已经摸到了喜欢的耳朵,所以并不关心孤烟的事情。她跟随着顾厌离进入了青岩殿。
炭火烧的很旺,她披着大氅热的要命,小脸几乎一下子就变得红彤彤的。
“到现在也不会照顾自己。”
男人有一双像琉璃瓷器一样的茶色眼睛,他白皙修长的手慢慢将她的大氅和披风揭开,再亲自叠放在一旁。顾厌离方才那句话轻的好像只是一句随口的抱怨。
江乔说:“你叫我来是病好了吗?”
她眼里有着期待。
如果说她上一次这么拼尽全力的做什么,还是在一万年前。不过这时候又和那次不同,她只是想让顾厌离活下来,而不是讨谁的欢心。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你送来的药,我都喝了。”
一个暧昧不清又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没有等少女深思,又转移了新的话题。他似乎真的很重视西域来的使者,所以三番五次地提到对方:“你见到那个人,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认识他。”
帝王笑了笑:“他的名字叫孤烟。”
“有一句很老的诗。”男人还贴心地解释了缘由。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说的是西域外黄沙漫天夕阳西下的好风光,狂放不羁,又带着沉默的寂寥。其实是个格外豪气又特别的名字。
江乔却下意识皱眉:“…和你的名字有点像。可是又不像是真正的名字。”
就像是141,红袖,顾一,看似有名有姓——但其实只是个代号。
帝王垂下眼,没有接这个话茬。揉了揉她的头赞赏小孩的聪明。
“孤烟原不叫这个。”
毕竟没有父母会因为诗文而随意地取一个名字。
江乔好奇地看过来,顾厌离却没有继续再解释下去,只是给她倒了一杯热牛乳,轻笑:“他选择踏进澧朝的时候,就只好是这个名字了。”
别有深意,但是点到为止。
无论少女怎么缠着他,他似乎第一次违背了心意选择沉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殿里暗香泠泠。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顾厌离给江乔讲着西域的风光,神明在温暖干燥的怀抱中有点昏昏欲睡。
其实顾厌离问她怎么看孤烟,她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的那个表弟…好像真的和你有点像。”
她兴致勃勃地坐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男人的眉眼:“是眼睛!”
神明合掌。
顾厌离和孤烟的眼睛都是漂亮的丹凤眼。
帝王听到她这么说,抬眼看了下非常紧张地随从,完全没有生气。他只是将她抱的更紧了些,温柔地说:“是吗,我都没有发现…”
他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
年纪小的好处就是睡的快,她乖乖地呆在那,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布偶。
顾厌离对属于他的布偶爱不释手,可是看一会就倦了——比起不会说话只知道顺从的布偶,他还是喜欢会笑会闹的小疯子。
好吧,好吧。他哼着摇篮曲,心里却盼着她赶快醒过来。
只是谁也不会发觉。
在龙床下的暗格里,一封封调查的密函被人小心收起。
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了一个西域青年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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