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托梦
苏知府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这位沉着的女子,恍然间竟然觉得她此刻操持权柄、经天纬地,如同满朝文武无不看脸色的元辅般。
从府衙出来,苏母看着闭幕休憩的魏玉,心中又惊又喜,被她浑身凛冽摄人的气场所震慑,又疑惑她既然有如此深的谋略,为何藏着掖着不愿展现。
回到家中后,饭桌上一席沉默。
饭后,魏玉与苏昭宁回到柳叶巷中。
苏昭宁不知她们出门后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后苏母脸上是隐隐的喜悦激动,阿玉却是沉默不语。
一进院子,魏玉就对他说:“你困了便睡,我在书房,有事叫我便是。”
苏昭宁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她却不再看他直接往书房走去。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决定不打扰她,钻进厨房里捯饬。
这几天日头大,他便将院子里的石花果收了,再将其剖开取了籽,放在太阳底下晾晒着。
成州自有抵抗炎热的法子,在饮品这会儿也是花样颇多,酥山、乳糖真雪、紫苏饮等,不过这些他都吃腻了,现下要做的便是青荔给他的食单里头的冰粉。
他拿着一个纱布包揉搓,将石花籽包裹进去放到清水中,待揉搓出浆变得粘稠后,又放入石灰水,稍稍搅拌后将其沉入井中,接下来便是等待成型。
他又准备了些小食,刚刚饭桌上,魏玉吃得不多,他担心她待会儿饿了。
一直在厨房忙活了半个多时辰,他端着食盒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只点了一支蜡烛,照亮了书桌一隅,魏玉侧趴在书桌上。
难道睡着了?苏昭宁放轻步伐靠近。
哪知他稍微靠近了些便闻到一股酒香,魏玉手边摆着一个酒壶,她的脸枕在右手上,唇上还有水光。
原来是饮了酒,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她这样喝闷酒。
他将食盒放下,轻声拉了凳子趴在她旁边的桌角,用视线静静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这段时日以来,他心中也有好多疑惑。
父亲依照画作绣的双面绣中,他与她在春满桥下相遇,可事实却是他们二人是在春满桥前的第二棵柳树下相遇,他也并未用手将她拉上来,他当时怕她是水鬼,只伸了腿。
魏玉的记忆绝不会出差错,他还因此去问了父亲,父亲说魏玉转告给他的是这是真实的场景,魏玉想要永远地留下这一幕。
还有她与母亲说的午睡时做梦梦到的旱灾后续,实际上她在房中并未入睡,不是站在窗边便是坐于桌前,那她为何要说谎?
还是当着他的面说谎。
一阵褪凉的风吹进来,烛光晃了晃,魏玉恍然间睁开眼,看到坐在她面前的苏昭宁,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
厉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叫你走了吗?还赖着我做什么,如此没脸没皮地是要去见我的心上人么?”
苏昭宁被她斥得吓在原地,好半晌才道:“你、你的什么心上人?”
魏玉眯了眯眼,看清眼前的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然重生,她与昭宁已经成亲。
苏昭宁看着她,心跳漏了一拍,又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如临花说的那样,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哑:“我喝了酒说胡话,昭宁别放心上。”
又见到一旁食盒里的东西,淡笑道:“这是你做的冰粉?”
苏昭宁一愣,疑惑道:“你知道这个叫冰粉?从前吃过吗?”
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他头一次做冰粉给魏玉吃,且冰粉这个名字也只有苏家人知道。
魏玉心中暗骂喝酒误事,她立马找了个借口:“是青荔告诉我的,这是她夏日最爱的消暑小食。”
苏昭宁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并未继续追问。
魏玉酒气有些上头,此刻晕乎乎地倒在手臂上,静静地看着苏昭宁摆弄碗筷。
“你。”苏昭宁与她对视,“你是不是有心事。”
魏玉眨了眨眼,轻笑了声,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声音低低的:“我的心事不就是你么。”
苏昭宁忍着心中的酸涩,凑近她,闻到清香的酒气,一字一句道:“你刚刚把我当成了谁?你的心上人又是谁?”
魏玉看着他放大的脸,抬手抚摸,看得有些着迷,呢喃道:“不是让你走了么?你为何非得跟着我,我今后能给你什么呢?”
随即她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喉头梗塞,悲痛欲绝的声音响起:“就这样罢,就这样罢......”
苏昭宁揩掉她眼角的泪,不知为何,他同样悲伤不已。
他缩到魏玉的腰间,抱着她相拥而泣。
她感受到苏昭宁的怀抱后,整张脸埋在他的颈间,紧紧地贴着,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肌肤上,展露出格外脆弱的一面。
在啜泣间,他听清魏玉的呢喃——
“昭宁,昭宁......别走,别走。”
第50章 第五十章 :托梦
浑浑噩噩中, 魏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重来一次的梦,梦中她所有的遗憾不甘都消散,与昭宁成了少年夫妻,明白了父亲的苦衷, 同家人一齐对抗天灾人祸, 又通过科考一步步踏入官场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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