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二心35
赵岐叹气:“陛下重情重义,老臣……老臣不敢抗旨。”
二人就此事达成一致,之后连着几日,赵岐却不知为何称病告假。李淮乐得清闲,把堆积成山的奏折看完,忍着没写批语,以免言时玉起疑。
后殿的驱邪已经结束,他又搬了回来,不知是不是小床睡习惯了,再次躺到这张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明已经入夏了,他却觉得冷飕飕的。
翌日午后,李淮捧着书瘫在软榻上,眼皮打得火热,手腕一松,书从掌心滑落。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想伸手去抓,却不想那本书已经被人接住了。
“言时玉……”李淮揉揉眼睛,还没爬起来就被男人捞进怀里,熟悉的气息闯入鼻间,长着茧的指腹抬起他的下巴,一个炙热缠绵的吻落下来。
他还未完全清醒,被男人亲得更加迷糊,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能胡乱地抓着软塌上的锦被。
这次不是一场雨,而是一团火。
耀眼的火光顷刻间将李淮吞没,热浪席卷全身,毫不留情地烘烤着每一寸白皙的皮肤,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烤得发烫。
他觉得自己快要熟了,偏偏五感又极其敏锐,嘴唇又疼又麻,腰被用力掐住……
初夏时节一下子越到酷暑,又仿佛进入燃着火的深渊,熊熊烈火吞噬一切。
等他彻底熟了,言时玉方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他的唇,额头抵住他的,声音低哑而魅人:“云煦……”
“嗯?”李淮轻声应道,他出了一身汗,黏腻的感觉令他眉头一皱,无力地戳了戳言时玉的肩膀,“我要沐浴。”
“等会儿再沐浴,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言时玉的嗓音更哑了。
“什……”
话未说完,他被言时玉抱起来朝大床走去,等他躺到床上,衣带要被解开时才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事。
“停!我、我们会不会太快了?”李淮按住那只正在解衣带的手,脸上的红褪去一些,他笑得有些勉强,又担心言时玉不高兴,赶紧解释道:“这种事都是成亲之后才……”
言时玉神色一顿,随即轻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李淮愣住:“你不是要、要……”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让你舒服。”言时玉道。
李淮松了口气,拿开自己的手,“好啊。”
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情绪这次没有逃过言时玉的眼睛。
言时玉目光沉沉,没再继续解他的衣带,反而侧身躺在他身边,单手撑着头,语气近乎笃定:“你不愿意和我做那种事。”
李淮心中一紧,匆忙翻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委屈巴巴地反驳:“我哪有不愿意?就算你我都是男子,也不能这么随便吧?还是说,在你心中我就是个随便的人?”
他红着眼推开言时玉,起身背对他坐到床沿,努力挤出一星半点的眼泪。
这种时候不需要流太多泪,眼尾有一点就行了。
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他咬咬牙,若是言时玉坚持的话,他大不了就……就当被打了一顿。
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皮肉之苦没什么的。
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你真的不愿意吗?
天人交战之际,男人靠过来,强势地扳过他的肩膀。
泛红的眼尾闯入视线,言时玉动作一顿,语气不禁软下来,“别哭。”
“谁哭了?我眼睛里进沙子了。”李淮嘴硬道,肩膀一抖挣开他的手,闷不吭声地低下头。
“进沙子?让我看看。”言时玉双手捧起他的脸,凑近要看个仔细时,那双眼却紧紧地闭起来。
李淮这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言时玉盯着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低头轻轻地吻上去。
“这样好点没有?”
“勉强吧。”
李淮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发烫的眼皮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我没觉得你是个随便的人。”言时玉轻声解释,也不管他有没有听,继续说道:“你也别妄自菲薄。”
见他有点低声下气,李淮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傲娇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继续做刚才的事吧。”
“臣遵旨。”
李淮再次被按到床上,衣服被解了大半,那双牵过无数次的手化作火种,所过之处皆燃起大火。
他一会儿像濒死的鱼,湿漉漉的身体被放在火上炙烤,狡猾的渔夫故意不为他翻面,直到一面烤焦了,才大发慈悲地翻过半面身子;一会儿像掉进蒸屉里,全身被滚烫的水汽包裹,只靠鼻子呼吸是不够的,可偏偏嘴被堵住,除了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之外,对他没什么用处,倒是让伙夫心生愉悦,不断加柴,让蒸屉越来越热。
后来好不容易窥见天光,他才喘了几口气,又贴上一块发红坚硬的烙铁,令好不容易“获救”的他再次陷入危险。
烙铁花了很长时间才冷下来,不知是谁的汗水弄湿了昂贵的锦缎,夏风吹进来时竟有些冷。
大手将床边乱七八糟的衣服拂到地上,扯过旁边的锦被把二人盖好。
躺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李淮的意识才彻底回笼,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侧脸,他伸手想去拨开,另一个人的手更快;不仅帮他把头发弄好,还趁机占了点便宜。